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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趙氏馬氏也很熱鬧。

「什麼熱鬧?」寧毓承裝作訝異,問道。

趙豐年地痞無賴死在牢中之事說了,不受控制打了個寒噤:「竟然全部都殺了!我著實想不通,難道他真不怕大理寺刑部查?」

起初,寧毓承也吃驚方通判他們的狠厲,想不通為何要將地痞無賴抓進牢中再殺死。後來,他便想明白了。

抓地痞無賴之事,府衙根本不會上報。大理寺刑部無從得知,便不會有人來查。

人死在牢中,方通判與賀道年兩人,照樣可以互相牽制。

抓人進去殺,一是在殺雞儆猴,震懾其他地痞無賴;二是殺得比較正大光明,畢竟這些地痞無賴,犯了一堆的事,死了不足為奇。百姓得知後,反而會感激官府為民除害。

「怕甚,慘死冤死之人不知凡幾,最後哪個官員會因此受到責罰?」寧毓承淡淡道。

趙豐年心道也是,馬老太爺也這般說。被貶謫罷官抄家流放的官員,要不是黨爭失敗,要不被排擠,被推出來做了替死鬼,要不是引起了暴亂,影響到了天子身下的那把龍椅。

「我與岳丈都怕得很,他們收拾了地痞無賴,下一個就輪到我與岳丈了。唉,沒辦法,我們多了一個心眼,派人在牢房周圍守著,牢裡面屍首送出來,我讓人出錢,將屍首帶走藏起來。」

趙豐年連著嘆氣,他看了眼寧毓承,煩惱無比道:「七郎不是外人,我也不敢班門弄斧,妄圖在七郎面前耍心機。屍首是到了手,可,這屍首拿到手中,除去晦氣,該如何用,我與岳丈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個好法子。」

他目露希冀望著寧毓承,熱切地道:「還請七郎能指點一二。七郎放心,我與岳丈都說好了,我們兩家,都非忘恩負義之人,七郎的大恩,定會銘記在心。若七郎有需要,儘快開口便是。」

寧毓承是有主意,他淡淡道:「我想要修路。修路對你們做買賣的來說,只好不壞。」

趙豐年怔愣住,「修路,七郎想要修哪條道?」

寧毓承道:「修路不簡單,要勞煩明明堂的先生們幫忙,須得從長計議。三爺,你到時候與馬老太爺,多出些錢糧就好。」

趙豐年應了,寧毓承也乾脆,與他細說了起來。

月亮掛在天際,在寒冷的冬夜,灑下一層白紗,縹緲虛無,仿似人間仙境。

府衙大牢四周是高大的院牆,牢房在最後,低矮,用厚重的磚石砌成。

牢房夜裡也沒掌燈,月光下,彎彎曲曲的夾道依舊黑沉陰森。守牢房的獄卒於四通坐在炭盆前打盹,他聽到來了人,眼皮從下到上撩了下。

見是黃駝背到了面前,於四通拿起皮囊灌了一口酒,帶著幾分不耐煩上前打開了鎖,習慣居高臨下呵斥:「怎地這般遲才來,快去收拾了!」

黃駝背嘟囔了聲,鼻翼翕動幾下,聞到酒味,饞蟲被勾起來,不由得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他從懷裡摸出火摺子,點亮了燈籠,順手抓起了釘耙。

於四通又罵:「月亮這般大,老狗狗眼昏花,還要浪費燈油。」

燈油蠟燭都有定數,省下來的便能拿到自己家去。蠟燭貴,哪怕是不加香料的白燭,尋常人家也用不起。

黃駝背習慣了被罵,充耳不聞朝牢裡面走去。他鼻子靈光,不用細看,便來到了要收拾的那間。

推開虛掩的牢門,屎尿混著濃得散不開的血腥氣撲面,乾草濕噠噠,粘稠,亂糟糟灑在地上。石牆欄杆上垂下一條褲帶,腰帶上掛著一個披頭散髮的死人。

黃駝背頭也不抬,舉著竹耙幾下將乾草耙做一堆,地面上露出一攤攤尚未乾的血。他司空見慣,眼都不眨摟起乾草走出去,朝門口瞥去。

於四通手上抓著皮囊,肥碩的大臉被炭盆烤得快滋滋冒油,頭一點一點打著瞌睡。

黃駝背扔下一半乾草在空地上,另外的一半,塞進了牆角根的麻袋中。他再迴轉來,在乾草上撒了點燈油,取出火摺子點燃。

火光升騰,於四通倏地睜大了眼,他又罵:「老狗真是無用,平白浪費這般多的燈油!」

黃駝背面無表情,躬著身子回到牢房,掏出一根鐵鉤,勾住褲帶使勁拉扯。

褲帶斷裂,吊著的人仰面掉地,一片血肉模糊,看不清頭臉。

黃駝背轉著眼珠子,在身上摸索一陣,什麼都沒摸著。他恨恨淬了口,取出繩索套住屍首雙腿,繩索另一端套在肩膀上。

一手夾著釘耙,一手提著燈籠,跟拉縴那樣,腳尖蹬著地,駝背快折斷,拖起屍首朝外面走去。

到了門口,打盹的於四通又醒了過來,盯著黃駝背放下竹耙,吹滅燈籠。

思及頭兒將此事交給了自己,於四通便謹慎了下,厲聲威脅道:「要仔細處理乾淨,若被上頭責備,仔細你的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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