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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我的臉沒事。」寧毓閔乾巴巴安慰道。

「都是那禽獸不如的狗東西,虎毒不食子,他竟然下得了手!他是自己斷了前程,欲將你的前程也一併毀掉,好給他的庶子讓路。」

江夫人又生起氣來,抱怨道:「你救寧八郎作甚,人家將你看做眼中釘,豈能領你的情。」

「阿娘,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寧毓閔無力地長嘆,江夫人是為了他好,為了他可以與寧悟暉拼命。

「阿娘,你可能認真聽聽我的話?」寧毓閔感到很無力,哀哀道。

「好,你說,我聽著。」江夫人見寧毓閔臉上還在滲血,忙壓住心底的擔憂與煩躁,柔聲說道。

寧毓閔道:「阿娘,我已經長大了,該我來護著阿娘。阿娘為了我,手上沾了人命,阿娘一輩子都會不安,我如何能過得好?阿娘,四娘五娘都還小,她們離不得阿娘啊!」

江夫人想說什麼,嘴唇顫動了下,終究是鼻子一酸,淚從眼角滑落。

寧悟暉還年輕,沒了寧八郎,還有其他的兒子生出來,她總不能江他們都殺了。

要是寧八郎出了事,看在寧毓閔與江氏的份上,寧氏不會張揚出去,會給她留有一份顏面,稱病送進莊子廟裡養著。哪怕不讓她死,這輩子都搭了進去。

寧毓閔已經長大,寧毓珊寧毓珠尙年幼,沒了親娘,親爹不慈,以後該如何得過?

黃嬤嬤領著大海大河,提著熱水布巾進屋。寧毓閔吩咐大海舉著銅鏡,他先洗淨手,打濕布巾,擦拭著臉上的藥湯與血漬。

江夫人隨便淨了手臉,上前站在一旁,不錯眼緊張盯著,看到寧毓閔左臉顴骨下

露出深深的傷口,心霎時涼了半截。

「阿閔,去請大夫來,去請大夫,留了疤該怎麼辦,留了疤該怎麼辦吶!」

江夫人心慌意亂說著,在屋中打著轉,尋找著黃嬤嬤。黃嬤嬤站在她的面前,她都沒看到,整個人已經六神無主:「黃嬤嬤,黃嬤嬤呢?」

黃嬤嬤將江夫人的反應看在眼裡,憂心忡忡道:「夫人,老奴在。」

將夫人雙手合十,哭著道:「黃嬤嬤,你去廟裡,替我添香火錢,不拘什麼廟,什麼菩薩。求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我兒平安。」

黃嬤嬤嘴上應著,下意識看向了寧毓閔。寧毓閔嘆了口氣,朝她微不可察搖搖頭,「嬤嬤,你去拿些吃食來,伺候阿娘吃些東西,歇一會。收拾行囊,明朝我們回江州府去,」

「是。」黃嬤嬤鬆了口氣,忙不迭出去準備了。

江夫人已經亂了陣腳,幸好寧毓閔在,有個主心骨,不至於大亂。

寧毓閔換了身乾淨外衫,臉上擦拭乾淨之後,也沒塗藥,只隨便敷了塊乾淨的細布。他拉了雙手合十虔誠四拜的江夫人到塌上坐下,寬慰道:「阿娘,我真沒事。」

「沒事,怎會沒事。你的臉留疤......」江夫人一想就心痛難忍,嚶嚶哭了起來。

「阿娘,我真沒事。」寧毓閔耐著性子,再次勸說。

他仔細看過自己臉上的傷口,如此般深與長的傷,就算他還年輕,華佗在世,也斷然無法恢復原樣,必定會留下疤痕。

並非是為了安慰江夫人,寧毓閔真沒事。當時他可以背過身去護住江夫人。那時,他頃刻間做出了決斷,正面迎住了砸來的藥碗。

於他來說,受傷是徹底的解脫,以後便可無需考學出仕。

到明州府地界後,寧毓閔從官道兩旁的村落,一路看了過來。他並非不知人間疾苦的世家子弟,一路上,他看到無數新起的墳包,死寂的村落,麻木的百姓。

父債子償,寧悟暉造下的罪孽,他去償還。

「治病何其難,不如防治。」寧毓閔想起寧毓承的話,他始終記在心頭。

這段時日以來,已經摸索著,寫下了好些防治病症的法子。待再寫一些,便拿去找寧毓承商議,問問他的看法,這些法子可能施行。

寧毓閔道:「我哪怕考不了春闈,我也會做出一番事業來。阿娘,你可信我?」

江夫人怔怔點頭,又搖頭,「考不了春闈,阿閔,你能做甚大事業,莫非你想去從軍?哎呀,從軍苦得很!你可別亂想,武將比不了文官,文官向來稱武將為武夫,要被看不起!」

「阿娘,我不從軍,你看我這身板,哪能從軍。」寧毓閔好笑地抬起瘦弱的胳膊,心中不由得想起,身子好,百病不侵。他回去以後,要苦練騎射,必須得養得壯實起來。

大夫首先得要身子好,自己都病殃殃,如何能讓人信服?

「阿娘放心就是,我以後會讓阿娘做老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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