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惱怒不已,臉色變了變,強自忍住了,朝躲在花草後面的僕從道:「快去找夫人,給五郎取一副幕籬,再備好馬車,伺候五郎出門!」
僕從從花草中出來,飛快照著吩咐去準備了。賀祿連看都不看徐先生,轉身揚長而去。
徐先生望著賀祿的背影,他未曾做聲,喚人前來將串兒攙扶回下人房歇息,他則回了前衙。
前衙值房空蕩蕩,除去高捕頭領著幾個差役前往城門迎接夏恪庵,所有的官吏照著規矩,都等在公堂前,待夏恪庵來了之後,由賀道年將他們逐一引薦給新任的知府。
引薦府衙的官吏,亦是官員交盤的一環。除此之外,尚有盤倉庫米谷,銀錢,官印,府衙的宅子,甚至裡面的一張凳子,條幾,按照規定皆要如數盤清。
按照規定,六房書吏在新官到任十日之前,將所需交盤的冊子列好,待新官到來之時,離任的官員好與其交盤。
新官到任時日,朝廷也有規定。須得按照路程遠近,若無提前請示,或者情有可原的情形,比如生病等,必須在規定的時日內到達,否則便要接受處罰。比如罰俸,降等貶官等。
一般來說,山水終有相逢時,官員之間彼此無舊怨,無論是遲到幾日,會某個帳目有出入,皆會權當不見,彼此照拂順當交盤。
賀道年擺出如此大的陣仗,夏恪庵在朝廷規定的最後一日才到來,官吏都是人精,哪能看不出裡面的暗流涌動。
只怕這交盤,不會那麼順當了。
而賀祿,卻不知天高地厚跑出門。按照徐先生對其了解,賀祿定是聽到夏恪庵到來,他不會蠢到隨便上前招惹,但定會想方設法尋找機會,將在寧悟明處遭受的不快發泄出來。
大家都在等著夏恪庵進衙門,無人發現賀祿出了門。徐先生自不會聲張,值房已經讓給了馬先生,他走動一圈,去了茶水房坐著悠閒吃茶。
此次夏恪庵到江州府,除去妻子齊夫人,想著父母與夏夫人多年未見,乾脆將兩老一併帶了來。齊夫人暈船,他們在半道改走陸路,經由家鄉平江府,在此處歇息了兩晚之後,再啟程前往江州府。
齊氏乃是皇親,夏氏更是平江府數一數二的世家,夏恪庵一行的車馬僕從眾多,後面的幾輛車,皆是給夏夫人他們帶的各式禮。
寧毓承寧毓瑛寧毓瑤三人陪著夏夫人,早早迎出城足足有十里路,在從平江府前來的路口等著。
因為有岳父母一起前來,寧悟明也跟著前來了。自從上次在梧桐院之後,寧悟明沒再見過夏夫人,寧毓瑛寧毓瑤姐妹倆,除去平時請安時的招呼,多餘一句話都未曾說過。
秋日江州府的景致最美不過,路邊的草不見枯黃,轉成了濃綠,野花還在次第開放,菊花秋海棠紫苑等不時可見。
寧毓瑤在馬車中呆不住,下車到路邊去采野花。她看到狗尾巴草長得有趣,與菊花秋海棠一起採在手中。
寧悟明看了會,從馬車上下來,蹲在路邊也去採花。他拔了幾朵金黃的菊花,情不自禁帶著討好,上前遞給了寧毓瑤:「給。」
寧毓瑤歪著頭看去,她也沒拒絕,隨手接過去,順便道了謝,去掉菊花的枯葉枯枝,留下了花。
寧悟明暗自舒了口氣,興致勃勃準備再去採花,寧毓瑤已經轉身離開,將手上的花束放進了馬車中,「二姐姐,你幫我瞧瞧,我的髮髻可有歪掉。」
因在孝期,衣著上無法選擇,她的雙丫髻必須梳得整整齊齊,一點都不能歪。
寧毓瑛知道寧毓瑤愛美,她很是認真打量過,點點頭道:「阿瑤放心,一根髮絲都沒亂。」
寧毓瑤抬手虛虛摸了摸,低聲道:「阿娘很早就在念叨,今朝要見外祖父母,小舅舅小舅母。我一定不能給阿娘丟臉。只是.......」她拿眼角朝寧悟明那邊斜了斜,嘀咕道:「雖是守孝,也不能看上去如喪考妣。既然不想來,就別來,何必勉強自己。」
寧毓瑛忙道:「阿瑤別多想,阿爹定非不想來,是他與我們生份,不好意思呢。」
「阿爹與七哥熟啊,他怎地不同七哥說話?哎呀,算了,管他呢!」寧毓瑤滿不在乎地說道,她左顧右盼,咦了聲,道:「七哥呢?」
「我先前還看到了他。」寧毓瑛也跟著到處看,皆沒看到寧毓承,她走到夏夫人身邊,問道:「阿娘,小七呢?」
「小七說是再騎馬迎一迎,朝平江府方向去了。」夏夫人說道。
「七
哥定是坐不住,趁機跑馬了。「走上來的寧毓瑤聽到夏夫人的話,艷羨無比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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