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道年出城迎接,顯得他禮賢下士。車上人不做聲,除去心虛,便是忌憚懼怕他們。
寧悟明一看就心中瞭然,看向與夏夫人站在不遠處的寧毓瑛,面上不顯,心中已經將馬車中的賀祿千刀萬剮:「丑東西賊心不死,還敢出來偷看!」
夏恪庵接到了寧悟明的急信,他亦惱怒不已,反應極快站了出來,看似雖周到有禮,暗中已經閃過無數念頭。
寧毓承對賀祿最為熟悉,知道以他的腦子,掀不起什麼波瀾。
只是,賀祿雖笨,但他卻擁有權勢。以他尚書之子的身份,哪怕當街殺人,殺了也就殺了。
權勢便是這般,普通尋常人憎惡,卻又無可奈何。
萬幸又不幸的是,賀祿遇到的對手,乃是寧氏。如今再多了個夏氏。
要是讓他們父子安穩走出江州府,他們就白計議了。
齊夫人與夏氏老夫妻一行的車馬,在小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到了。彼此哭笑著見了禮,上馬車進城。
夏夫人在府衙附近替他們尋了寬敞的宅子,夏恪庵去府衙,齊夫人與夏氏夫妻兩老,在夏夫人寧毓承等人陪同下,先回宅子去洗漱歇息。
夏恪庵進了府衙,賀道年倒客氣,在馬先生陪同下出來相迎。大家很是客套,互相見了禮。
隨後,賀道年核實過夏恪庵的告身,敕黃,印紙等由朝廷吏部出具的派官文書,將府衙通判等一眾官吏,引薦給夏恪庵認識。
夏恪庵很是隨和,無論是通判,亦或是書吏,皆一一寒暄。直到天色將暗,夏恪庵人都只認了一半,遑說是其他冊子的交盤。
「時辰不早,我眼神又不大好,屋內昏暗恐認不清,認錯人就鬧出了笑話。今日先到這裡,待明朝再繼續。」
夏恪庵揉著眉心,看上去神色疲憊,一副在強撐的模樣,抬手施禮告退。
賀道年雖暗中著急,卻也沒有辦法,他勉強笑了下,道:「後衙已經收拾好,夏知府可隨時搬進去住。」
夏恪庵道:「大姐姐孝順,替父母準備了宅子。我也要侍奉父母跟前,先奉父母住著。後衙尚未交盤,待盤點清楚之後,我再尋個方便的時日搬進去。」
聽夏恪庵的意思,後衙都要盤點清楚,這交盤只怕不會善了!
賀道年頓時一咯噔,暗道不妙,他臉色變了下,只能僵著臉道好,與夏恪庵道別。
夏恪庵離開了府衙,賀道年回到值房,馬先生看到他臉色不佳,心中亦大致知道了如何回事,忙跟進去勸解道:「尚書需要冷靜,定是寧氏作祟,夏氏有備而來。只要府衙的一應冊子準備得當,夏氏又能奈尚書何?」
冊子早就準備好,按照規定,錢糧交盤以兩個月為限期,府衙官吏造冊以二十日為限期等。州府有大小,錢糧官吏等亦有多寡,朝廷在此基礎上,按照錢糧的多少等,分別寬展了期限,比如以江州府為例,一年的賦稅錢糧在十萬之上,新官到來核查的期限,在兩個月的基礎上,便多了四十日。
如此算來,夏恪庵若是一口缸都要核查清楚,賀道年想要進京赴任,至少要足足等三個月!
賀道年也只馬先生勸說得對,他已經忍了許久,萬萬不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明白歸明白,賀道年胸口那團氣始終下不去,臉色很是難看,生氣地道:「夏氏於我無冤無仇,寧氏實在可惡!」
「尚書說得是。」馬先生做了多年的謀士,捧東翁,順著東翁的話說,做得駕輕就熟。
熟練附和了句,馬先生話鋒一轉,道:「眼下正是收秋糧時節,要是夏氏敢從中刁難,秋稅收不上,朝廷那邊,看他如何交代。」
賀道年早已想到這點,他皺起眉,道:「寧氏夏氏都狡猾,只怕早已想到了這點。」
馬先生道:「他們如何做想,那是他們的事。尚書與夏恪庵在交盤,做好了,與尚書無關。出了差錯,留在江州府的,乃是夏氏,朝廷總不能向尚書來催
繳。」
賀道年沉吟了下,心道也是,秋糧至關重要,諒他夏恪庵不敢耽擱。要是他在交盤上做文章,那自己就拖住錢糧吏,讓秋糧一事進行不下去!
思及此,賀道年心情舒緩了些,這時他起身準備離開,道:「馬先生辛苦了,也先回去歇著吧,待明日再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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