飴糖糧食一點點少下去,寧毓承對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唐先生道:「朝廷讓府城開倉賑濟,還請唐先生去安排一下,送些糧食來。另外,其他的糧食,趕緊發放到百姓的手中。」
唐先生垂下眼帘,半晌後道:「我做不了主,得回去回稟府尊。」
寧毓承只瞄了他一眼,唐先生感到似乎有道寒光刺來,不禁心一凜,不敢直視,忙垂下了頭,結巴著道:「糧食還好,只飴糖金貴,一兩飴糖一兩金,恐難湊齊。」
「江州府的甘蔗,全部用來熬煮飴
糖。再說,好生生的人,喝這個又甜又鹹的水,不但難喝,還沒用。吃加了鹽的菜湯,米湯,肉羹有用多了。那些存著飴糖的人,呵呵。」
寧毓承嘲諷一笑,沒再說下去。唐先生愕然望著他,腦子轉得飛快。
鹽與糖兌水,用量要准。足以證明飴糖有用處,但過猶不及。江州府的甘蔗全部用來熬煮飴糖,寧毓承他們這裡需要,肯定先會送來。
既然飴糖並非那般金貴,誰還捨得當冤大頭來買,價錢自然會降下去。
唐先生當即找了藉口,回去府衙找梁津河了。
翌日,青州府的鋪子像是慶安縣那樣,有一些開張了,鋪子中擺出了飴糖賣。價錢比以前貴了十倍,肯定比不上一兩金時的價錢,價錢降了,買的人卻寥寥無幾。
過了兩天,慶安又送了飴糖來。青州府的飴糖價錢,跌到只有以前的兩倍,買的人勉強多了些。
寧毓承自然得知了青州府鋪子的飴糖之事,他並不感到意外。商戶囤積飴糖是為了賺災難錢,當飴糖不能作為「傳世仙丹」時,供需無形的手,自然會將價錢調到本來的位置。
梁津河抱恙的身子,總算恢復了,這天他親自前來巡視,寧毓承與寧毓華分別在兩處收治病患的宅子,他先去找了寧毓華。
寧毓華去了病患的屋子,梁津河一聽,生怕被染上瘟疫,腳底抹油來找寧毓承了。
寧毓承倒在倒座中,梁津河暗自鬆了口氣,穩了穩神,隨著福水進了屋。
「梁知府包裹得很是嚴實,請坐。」寧毓承打量著只露出一雙眼的梁津河,抬手見禮,不咸不淡地道。
「呵呵。」梁津河乾笑了聲,在寧毓承坐下,下意識往後仰,也不去端案几上的茶。
「這些天我的身子不好,七公子辛苦了。所幸七公子與寧翰林,青州府現在井井有條,聽說好些病患的病情得到了好轉。」梁津河寒暄著開了口。
寧毓承道:「只要防治得力,就是染上了瘟疫,也有許多人可以得活,否則的話,以前發生那般多的瘟疫,人都該死絕了。」
梁津河訕訕抽搐了下嘴角,想著臉蒙住了看不見,他很快變得坦然。不過,對著寧毓承的話,梁津河不由得提防起來,斟酌著道:「七公子先前來信,我的家眷染上了疫病,留在了江州府。江州府那邊應當無恙,七公子先前來信告知,我家眷染上了疫病,留在了江州府。照著七公子所言,我的家眷應當無礙了。」
寧毓承驚訝地道:「我一直在忙著青州府的瘟疫之事,舅父也沒提到此事,梁知府難道沒向舅父去信打聽?」
梁津河被噎住,暗自惱怒不已,心道你來勢洶洶,我去向夏恪庵打聽,能打聽出什麼來?
在寧毓承這裡沒得到消息,梁津河勉強坐了會就離開了。回去府衙,梁津河與許通判一陣嘀咕琢磨。
眼下瘟疫時期,路口封閉,消息不暢通。
寧毓承他們前來,除去一心救治病人,宣傳防治的法子,並無其他舉動。
梁津河與許通判他們除去為家人擔心,漸漸放下了防備,琢磨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安慰自己,家人安然無恙。
寧毓承這邊卻聽到了不少的消息,人有惡,也有善。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靠著寧毓承他們的救治,得以活下來的人,對寧氏自是感恩戴德。隨便問上幾句,他們都知無不盡答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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