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柱子的菜地鋤成一壟一壟,菜長得旺盛,竹筐齊整掛在牆壁上,一看就手腳勤快愛整潔,與夏貴兒簡直判若兩人。
寧毓承道:「我們等下就要回縣城,就不進屋坐了。我見到你屋邊堆著樹樁,我可能看一看?」
聽到寧毓承的話,寧毓華與黎融生都轉頭四望,看到在草屋西側的角落,有幾根樹樁露出了頭。
夏柱子臉色變了,結結巴巴道:「就是幾根當做柴禾燒的樹樁而已,貴人要看,我去取一跟木柴來給貴人過目就是。」
寧毓承忙道:「那是養木耳的樹樁。木耳不好養,也好養。木耳本就生在枯樹上,今年收過之後,來年還會再生。」
寧毓華頓時雙眼一亮,禁不住疾步朝堆放樹樁之處走去。夏柱子急了,上前就要攔,寧毓承拉住他,安慰道:「你別急,我們不會搶你的。」
夏柱子與夏貴兒關係不好,前面寧毓承他們去看草棚的灰兔時,他遠遠聽過幾耳。
府城的大官與縣令前來,的確不見大動干戈,也沒有使喚他們幹活,怔糧索要錢財。
夏柱子猶豫著停下腳步,不過還是不放心盯著寧毓華,急著道:「貴人別亂碰!」
三間屋子的後面,堆放著近二十根枯樹樁,樹樁濕潤,上面蓋著厚厚的草。一眼看去,與尋常當做柴禾燒的枯樹無異。估計是樹樁太多,實在藏不住,才露出了一截。
村中其他人家,冬日柴禾都劈開了,架起來方便乾燥好燒。
夏柱子家也有架起來的柴禾,且後院露出來的樹樁,一看就是枯樹,濕潤,已經開始腐朽。當做柴禾燒的枯樹,要趁著天時好時曬乾,趕緊燒掉。
寧毓承知道枯樹上會長野生木耳,一看濕潤的枯樹樁,就猜到了怎麼回事。
寧毓華繞著樹樁打量,頭也不回道:「我不會碰你的!」
夏柱子還是走了上前,在一旁死死盯著,像是護著金子一樣護著枯樹樁。
「你養幾年了?」寧毓華好奇問道。
「只養了一年,沒收幾朵木耳。」夏柱子見藏不住,只能白著臉悶聲回道。
寧毓承誇讚道:「你能想到將長木耳的枯樹拿回來,很是聰明。」
夏柱子低頭不吭聲,寧毓承話鋒一轉,道:「只你可曾想過,枯樹總有一日會徹底腐朽。好比是地里種莊稼,土結塊,沒了肥料,莊稼肯定長不起來。等樹樁徹底腐爛,你的木耳就沒了。你可能會再去山上撿,只哪有那般容易,你這樹樁養木耳,就你這間小院,也藏不住。要是搬到別處去,氣候,地勢等都不同,今年長了木耳的樹樁,明年說不定就只是一根枯樹樁。」
夏柱子瞠目結舌看著寧毓承,道:「貴人懂得如何種木耳?」
「我不懂。」寧毓承搖頭,指著樹樁道:「木耳跟韭菜一樣,割掉一茬,來年還會長,這樹皮下面肯定有東西。」
他只知道木耳是菌絲,培育菌絲廣泛人工栽種。夏柱子長在橫山嶺,靠山吃山,興許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但對木耳習性的了解,肯定比他們這幾人都要深。
啟發夏柱子動腦這鑽研,比他與寧毓華去琢磨要有意義。
「你這般費時費力,還不如春上時,砍幾顆長木耳的椴樹等樹木,去陰濕之處放著,過一段時日,待下雨後就去收,說不定比你辛辛苦苦弄到屋後藏著的收成還要多。」
寧毓承見夏柱子神色若有所思,笑道:「村中肯定也有懂得木耳之人,你可考慮一下,與其合力種木耳。遇到不懂,難以解決的問題,我與大哥興許能幫到一些忙。我們不要你的回報,不與你們爭名奪利。要是有人敢來爭奪,你也可以找我們。」
說完這些,寧毓承就與寧毓華離開,一行人趕回縣城。
兩人同坐一車,寧毓華感慨道:「夏氏兄弟還真是,腦子都靈光得很。可惜野豬溝太窮,將他們耽誤了。」
寧毓承道:「還有一種可能,因野豬溝靠著橫山嶺,他們才有這份靈光。木耳與野兔,是橫山嶺這片大山的賜予。」
寧毓華一愣,笑道:「你說得倒是。橫山嶺滿山的寶貝,就是路不通暢,山上的寶貝不值錢,野豬溝的村民,放過著窮困的日子。」
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這句詩,也能用在此處。比如獵戶獵來的獵物得不了幾個大錢,從江州府販賣到別處的商販,賣野味的酒樓,他們占了大半的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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