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卡是我在廠區閒逛撿到的,雲開說君騰有我的一半,我哪兒不能逛?要你允許?」
柳逢青憋著笑:「是麼,但我的地盤肯定不在你這一半,不然我們現在打電話給他明確一下歸屬?」
他作勢掏出手機。
姜近按住他:「好好好,被你拿捏了好嗎?你們猜的都對,我是撈女,婚前協議讓我撈不著,我就是想四處搜刮點機密,等他甩我的時候當談判籌碼。正好你在,我看不懂哪些是機密,你挑要緊的用U盤拷給我,事後我分你一半,說話算話。」
柳逢青撐著牆笑得抖肩:「U盤?怎麼不說用3
.5寸軟盤?」
「笑話我?」
姜近指東打西,用天真到近似愚蠢的語氣說,「誰結婚不是為了利益?柳總的母親和二工具機集團的盧總快談婚論嫁了難道只是因為愛情?」
柳逢青止住笑,目光冷了幾度:「你查我?」
「我只是喜歡多做功課增進對大家的了解。柳總,你也不想雲開知道這層關係吧?不然二工具機和輝躍通力合作,你在君騰好像顯得里外不是人,雲開就算想,也不敢把君騰的未來交給你咯。」
「快談婚論嫁——還早,」柳逢青垂眼,目光沒有遮掩地落在她臉上,拖著聲,「你先擔心你自己。」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姜近肆無忌憚地搖頭晃腦,「我現在說什麼,雲開就信什麼。更何況你覺得這兩件事客觀看,是你即將『認賊作父』更嚴重,還是我偷偷溜到廠區來探險更嚴重?」
柳逢青看她的眼神變了變,無知無畏虛張聲勢的模樣藏著韌勁,演技一般,不知道為什麼,人在她面前總會生出包容心,覺得有趣,想笑。
姜近正演得起勁,忽見他俯低頭,曲起食指和無名指的指節,擰鑰匙似的一掐,她側頸上微微受力。
觸電般的酥麻感在神經里被突兀地放大,以此為開端,反應系統宕機數秒,隱晦的痛和癢在幽深處分出細細的支流。
腦中拉出一聲尖銳的警報。
她從茫然中驚醒,一手捂住脖頸,猛地把人推開:「你想幹嘛?!」
晦暗中他笑帶幾分戲謔:「就想試試看,關於這個,你回去說什麼能讓他信。」
多大人了搞這種惡作劇對女人動手動腳!
氣得她捨近求遠動作錯亂,用左手捂住側頸而右手去扇他耳光,兩隻手險些在半空中打架。
好在這一巴掌論力道足夠解氣,他眼鏡飛出去落在地上,側臉立刻浮現一個淡紅的掌印。
柳逢青俯身把眼鏡撿起來重新戴上,依然很樂,撐著牆微眯著眼笑著偏過頭,用右臉挑釁般的對著她:「這邊也來一下。」
姜近有點懵,瞠著眼睛,很窘迫地瞪他。
許久,聽見他說:「不打了?不打我送你回去。」
他終於從她面前撤離,換了副公事公辦願者上鉤的嘴臉:「這裡是郊區,這個點叫不到車,路上只有渣土車,你跑來玩大冒險之前應該把保鏢甩了吧。」
這種情況實在太過難堪,姜近驚訝於自己百密一疏居然沒想過怎麼回家。
他的車是輛攬勝,這讓他看起來像個低調樸實的好人。
——才怪。
姜近黑著臉坐在副駕,執拗地把臉朝向右側窗外。
情勢不容許她再細思柳逢青和平時在工作場合遇見時有多大反差,當務之急是得想辦法遮一下脖子上的痕跡,上車前她看過了,哪怕從車窗反光中都能看見明顯的一塊色差。
真可惡,這人居心叵測,想動搖她和宋雲開的感情基礎!
遮瑕膏她沒有,這個時間正規商場也早已關門了。
姜近要求他在距離紫杉院700米的路邊把她放下,這裡有個24小時營業的連鎖藥店。
她買了一些紗布和膠布帶,出門後對著街邊店面的窗玻璃把脖子上的紅痕貼起來,將頭髮披下來遮住,做完這些準備工作再沿街往別墅區慢慢走去。
柳逢青沒有離開,而是打著雙閃停在路邊,姜近重新往前走,車也重新啟動往前溜達,始終跟在姜近身後側。
她假裝沒看見,故意不對此做任何回應。
直到刷門禁進了小區,那輛攬勝才加速過小區門,沿原路直行離開。
姜近停頓片刻,回頭朝聲源消失的路口望過去。
弄不明白柳逢青這個人究竟是什麼立場,他送自己回家,確保安全後才走,這些行為讓他看起來似乎挺有善心。
但他提到「關明月」的名字聽起來語氣又明顯帶有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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