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京城住,他們二人所住東廂房因為獨立,頓覺便利,晚上也放開了,燒熱水也不用顧忌什麼。
大舅哥倆人沒事並不會來敲門打擾他們,實在有事也會讓下人說聲去書房商議。
紅被翻騰,熱的直接單衣下床倒水,攬著她給餵些。
瞧著她面紅的害羞模樣,又香了好幾口。
顧蘆雪一臉的羞紅,嘴唇比紅梅還艷,喝完躲進了被子裡,面朝內里。
成婚到現在,她還是那麼害羞,連偷看一眼都不能。
辛承望沒皮沒臉的上|床直接一手摟住上身,一手摟媳婦腰間,來個親密貼貼。
被窩熱烘烘的,額間都是汗,可這樣的睡覺姿勢下,倆人不一會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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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時分,院落內動靜響起。
臉頰發燙的顧蘆雪喊郎君起身後,此刻恢復淡定的當家妻子狀,將飯食與物品再次叮囑一遍,並且親手給系上郎君的紅色髮帶。
儒帽內里是她親手縫製的棉絮,戴上後出門一點不覺的頭冷。
辛承望走往主屋,邊伸展胳膊,深呼吸幾口,冰涼透徹,整個人清醒過來。
看大舅子和李卓都面容嚴肅,辛承望嘴角一彎趕緊收回,也做出正經模樣。
他開口道,「大哥,子慎,等會其他考生也會如我們一樣的心態,這樣想想,是不是不那麼緊張了。」
二人一聽,稍稍鬆快些,可心態還是沉重。
顧審言壓力覺的比旁人大的多,他這是第二次會試了,若再不中,家裡,母親那邊,周邊好友,老師等,想到就沒法交代。
李卓也是墜墜著心,妻子岳家都是看中他的本事,這要考不中,肯定會很是失望,還有爹娘都會為他可惜。
三年一次的會試,哪裡有人能輕鬆對待呢。
不過想到承望也是為他們二人好,自然裝出輕鬆些的樣子。
三人中有倆人沒胃口,辛承望吃了三碗雞蛋麵條,另兩人撐著吃了一碗。
門口處,辛承望給媳婦整整大髦,仔細帶上帽子,催促快進去。
顧蘆雪點點頭,還是說完祝福、注意安全之類的話才轉身進去。
望著她的背影沒了影,辛承望這才上馬車。
車窗外面厚厚的擋風,可是還是傳進來呼嘯的風聲,明明二月天的時候,熱的中午棉襖,只穿個厚長衫,真懷念上個月的艷陽高照的好日頭。
京城內的貢院規模比省內的闊,可容納足足兩萬多考生。
十多個省的舉子,一朝爭奪上榜,可謂萬馬過獨木橋。
提著燈籠,辛承望幾人排著隊,親眼所見白鬍子老者,壯年鬍鬚男子,青年,三代一起考的。
聽周邊考生議論,那老者竟還是先先皇時期的。
這年歲熬死兩位皇帝,辛承望內心感慨,真牛。
不過皇帝操勞、又重欲,在位時常全靠天意,倒是也不出奇。
只是明明子孫都比其有出息,這是明擺的事,也不知道將機會留給後代,無法理解,不予置評。
他在這瞅著隊伍長度,後面李卓倒是小聲議論起來,說那老頭真自私,哪怕考上了,都一把年紀了還能舟車勞頓去上任嗎。
辛承望轉頭吭吭使眼色,李卓一看其他人偷摸瞅,都是看熱鬧的,閉上了嘴,他是憋不住自己的嘴,但也能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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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越來越靠前,輪到辛承望時,檢查的超乎其所想。
不說厚衣本身就沒夾層都對著燈籠正反面照,就連綁腿都被當眾撕開條長縫,把手探裡面摸有沒有紙條。
頭髮被打散抓緊綁上、穿上衣服的辛承望抱著自個東西,領了號房牌子,快步找到號房進去。
放下東西叉腰歇息下,越佩服媳婦的細心周到。
先拿出布來擦擦木板墊著坐下,拿出荷包的針線縫綁腿。
媳婦刺繡時他都在旁邊看,雖不會繡花繡圖案那程度,但縫製一起還是手熟的。
等巡邏的差役敲鑼鼓時,已經縫好一隻,結實的拽著也不漏,趕緊綁腿上。
剛進來還熱乎,現在真覺得陰冷,再有窗戶嗚嗚往裡鑽的聲,更添氣氛。
不過門口來回動靜,倒是減輕孤獨感。
巡邏查驗完,辛承望的號房木牌也被檢查後,號房就被鎖上了。
流程跟秋闈一樣,連考三場,每場三天。
試卷從小窗遞過來,門口的衙役還眼神犀利的掃視小小號房內,看到正常,還頗有些不爽。
辛承望見窗口被合上,人就在那站著看守,走回去將試卷展開看是否完整。
看到都沒問題,放下用長木條的鎮尺延展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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