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不遠,遠的是爬山的路。
梁西月抓著拐杖,爬了十幾級台階就累得氣喘吁吁,香汗淋漓。
「行不行?」
「行!」
「別逞強啊,等會腿要折了,還得躺一年。」
「……」
梁西月彎下腰來,撿起旁邊的砂石朝著他扔去,「烏鴉嘴,不會說話就閉嘴。」
陸祈寧一個側身躲了過去,「小白眼狼,照顧你那麼久還敢扔我。」
「你才白眼狼,誰要你照顧我了?」
「又來勁了是吧?」他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再說這話,把你拐杖給扔了。」
「你來啊。」梁西月雙手抱著拐杖,那根拐杖在她胸前深深的往裡凹陷,襯得豐滿的柔軟又大又誘人,「有本事來啊。」
陸祈寧看的黑眸沉了又沉,話語在喉嚨里滾了幾圈,仍舊沒有說出口,轉身朝前走。
兩人一前一後,爬了三個多小時抵達了山頂。
梁西月累得氣喘吁吁,也不在乎地上髒不髒,直接坐了下去。
正值日落,霞光將雲海熔作半透明的赤金,松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幾隻飛鳥展翅翱翔,翅膀上帶著暮日的光輝,時間突然碎成千萬粒星子,墜入無盡的塵埃里。她從包包里取出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大口後,扭頭看向陸祈寧。
他站在她身側,金色的暮日斜斜的打在側臉上,雙手叉腰,世家公子的范兒藏都藏不住。
站了幾分鐘後,也跟著她坐下來,雙手往後撐,頭往天仰著,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嘆息道:「媽的,這日子過得,太舒坦。」
陸祈寧就像天中飛翔的敖鷹。
自由、灑脫。
在他身上能感受到最原始的放縱和野性。
這種灑脫和野性令人趨之若鶩。
她也躲不過。
「什麼時候走?」她問。
陸祈寧眯著眼眸,笑著說:「不知道,可能明天。」
「這麼著急?」
「還行吧。」他閉上雙眼,感受著風,「公司事多。」
「事多?我怎麼聽苗楓姐說,事也不算多啊,而且她還說你最近在找助理,非得要女性。」她說這話,自己都沒察覺有些醋醋的味兒。
陸祈寧睜開雙眼,側目看她,邪性一笑,「不行?」
梁西月抿著唇,「行,不過勸你不要潛規則,畢竟很多女性剛入職場,分不清上司是個什麼貨色。」
「瘋了?這麼咒我?」陸祈寧看她,「我在你眼裡是那麼濫交的一個人嗎?我他媽還沒有交過女——」
話,還沒說完,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坐直身體,將手機拿出來,隨意的摁下接聽鍵,也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麼,他的表情瞬間凝固起來,黑眸都沉重了好幾分,等掛斷電話,他望向梁西月,薄唇張合,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
兩人就那麼坐著,看日落沉入西山,金色的光暈被染成了紫紅色,與山脊雲岩融為一體。
等幾顆星星爬上夜空時,才慢慢悠悠的下山。
抵達莊園時,發現莊園裡來了幾個陌生人,瞧著有幾分面熟,他們似乎想跟梁西月說些什麼,陸祈寧直接擋在她面前,給salah和hassan一個眼神,兩人立刻會意,攙扶著梁西月上樓。
梁西月走到樓梯拐角時才想起來這幾人為什麼面熟了——他們都是鼎輝集團內部的高管,且跟梁家沾親帶故,從輩分上,她得管他們叫叔。
她從salah和hassan的手中抽離出來,轉身朝著樓下走。
走到一半時,就聽到陸祈寧在說:「阿霖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當場就被帶走了。」其中一個男人嘆息,「根本來不及準備,我們過去的時候,人都已經被關進去了。」
「誰被關進去了?」梁西月從樓上走下來,臉色慘白,「誰?你們在說誰?」
眾人回眸,看見梁西月扶著扶手踉踉蹌蹌往下走,一副踉蹌要倒地的模樣。
陸祈寧趕緊起身上前扶她,她雙眼泛紅的看他,「陸祈寧,阿霖是不是出事了?」
陸祈寧有心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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