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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點到的白叔一愣,也忙笑道:「是啊是啊,恭喜小陳大人!」

陳君遷一口飲盡碗中酒,又倒了一碗,高高舉起,對眾人道:「大家可能有所不知,前幾日我審了個案子,罰了那蕭景垣十兩紋銀。這人記恨於我,竟在我大喜之日無憑無據污我娘子清白,其心可誅!」

解釋完這點,他又道:「但我乃一縣父母官,自然不會徇私報復,也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大家不必拘束,吃好喝好!」

他這話說完,又去給下一個人敬酒。

見狀,眾人才慢慢恢復了先前的樣子,紛紛誇獎陳君遷有氣量,還有見過沈京墨本人的,也都稱讚她樣貌動人性情溫柔,與陳君遷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陳君遷和原先一樣笑著敬過所有人後,謝遇歡端著酒碗找到了他。

他正盯著蕭景垣離開的方向,臉上笑意盡退,眼裡滿是冰寒。

謝遇歡站在他身側,面向他背對的方向,低聲道:「大人不該動手。」

陳君遷涼涼地看了他一眼,端起碗來抿了口酒,幽幽道:「我喝醉了……」

「這倒勉強算個理由,但你還是太沖……」

「……碗沒瞄準,不然還能再重一點兒。」

謝遇歡:……

謝遇歡:「你聽聽你聽聽,你這是喝醉的人該說的話嗎?」

陳君遷沒回話,繼續喝酒。

「他畢竟有個好表舅,咱們不好和人結了梁子。」

「你以為我是忌憚他表舅才沒給他徹底開了瓢?」陳君遷斜睨他,「我是縣令,要遵紀守法為人表率,不能用私刑。」

他說著,嘴角仰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謝遇歡一瞧,便知道有人要倒大霉了。

「更要嚴守法度,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你是想……」

「三年前的卷宗,一檔一檔地查。蕭景垣作惡多年,身上攢的刑罰可不少了。」

謝遇歡一怔,沒想到他竟然要追責上任、上上任、上上上任縣令時期的往事:「你可要想清楚了?在你之前那些縣令可都死了,就算查出什麼來,你就不怕他給你玩兒個死無對證?」

陳君遷上任三年來,蕭景垣比以往收斂了許多,雖然被人告到縣衙幾次,但都不是什麼大事,就算是買賣小妾,但賣身契齊全,律法也動不了他。雖然他每次都會盡力從旁找些小的錯處,但也頂多罰些銀兩,不痛不癢的。

可要往前查,就不一定了。

陳君遷飲下最後一口酒,拍了拍謝遇歡的肩,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來:「今兒我大婚,說什麼死不死的。」

說完,他又重重在他肩上拍了兩下,緊緊一握,才搖搖晃晃地往院裡走去。

謝遇歡盯著他的背影,良久,笑著搖起了摺扇。

*

婚宴喝到最後,陳君遷也只是微醺。

他平時極少喝酒,畢竟酒這玩意兒可不便宜,但也許是天生不易醉,也可能是經過蕭景垣鬧得那一遭,酒便喝不進心裡去,自然也就味同白水,千杯不醉了。

直到把大部分賓客都喝趴下了,陳君遷才晃晃悠悠地推開東屋的門。

聽見開關門的聲音,沈京墨忙抬起手擦乾臉上未乾的淚痕,將剩下的點心放到床頭的矮桌上,坐直了身子。

陳君遷腳步虛浮,走到她跟前時還晃了一下。沈京墨忙伸手去扶,他卻自己站定了,帶著酒氣問她餓不餓,渴不渴。

沈京墨兩次都搖頭。

但他還是給她倒了杯水放在矮桌上。

沈京墨蓋著蓋頭看不見他,只能側目看見那杯搖晃的水。

下一刻,有限的視野之內,突然出現了陳君遷的身影。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去,從懷中摸出了什麼,一手去摸她腳踝。

沈京墨嚇地忙抬起腳來往床裡頭縮,但動作不及他快,還是被陳君遷一把握住了腳踝,拉向他懷裡。

「這是做什麼?」

他沒回答,輕輕脫下她的鞋襪,動作有些笨拙地把一條墜著鈴鐺的紅繩系在了她纖細的腳腕上。

她的腳很小巧,腳趾圓潤,皮膚又白又嫩,摸上去十分滑手,腳踝也纖細,本就不怎麼長的紅繩系上去,竟還有些松垮。

陳君遷系好紅繩便把她鬆開了。

沈京墨臉色通紅,剛一得了自由便急忙將腳放下去。這一動,鈴鐺叮噹作響,冰冰涼涼貼在她腳面,嚇得她又是一縮。

但這一出聲,她似乎也明白了系鈴鐺的用意,臉色變得比蓋頭還要紅。

下一刻,床板一沉,陳君遷在她右手邊坐下,她瞧見他兩隻大手在衣擺上狠狠搓了好幾下,隨後舉了起來。

她眼前緊接著便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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