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
她昨晚一口烈酒把自己喝蒙了,之後拉著陳君遷跳了半夜的舞,再之後……
再之後她似乎是把他當做了傅修遠,怕她拋棄她似的,纏著他不肯撒手,還……
模糊的畫面如同一個個無法串連的片段在她腦海中回放,沈京墨的臉騰地燒了起來。
她震驚地瞪大雙眼,隨即掀開被子低頭去瞧——還好,衣裳還完好,除了衣擺被揉得有些皺巴巴的,倒也算是齊整。
沈京墨稍稍放下心來,將被子放下,盯著窗外的日光,臉上的溫度久久沒能降下來。
還好她昨晚睡得快,不然若是趁著酒勁對陳大人做些什麼,豈不是既辜負了他收留她的一片好意,又對不住他那位善良寬容的心上人。
那樣的話,他一定會惱她的。
幸好她沒有犯下大錯。回想起昨晚發生的點點滴滴,沈京墨總算鬆了口氣。
又躺了一會兒,她起了身。
桌上的酒罈和酒碗早都被陳君遷收拾過了,換上了早飯,只有那封信還原封不動地放著。
沈京墨定定垂眸,指尖慢慢撫過那無比熟悉的漂亮字體,眸光一寸寸暗了下去,隨即將信疊起,連同信封一起塞進了妝奩底下,鎖了起來。
用過早飯,她打算去問陳川柏有什麼她能幫忙做的,比如曬曬藥材,收拾屋子。
昨天她還幫著餵了雞、摘了菜。雖然二紅瞧見她挎著菜籃靠近雞窩,又撲扇著翅膀沖了上來,騰地躍上籃子叨了好大一把菜葉,最後還是陳川柏翻進雞窩裡去,從二紅嘴裡搶回了兩大片菜葉才算完事。
剛出門去,小院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沈京墨抬頭望去,從矮矮的院牆上露出一張熟悉的笑臉,見她在家,高興地朝她揮了揮手,接著推門走了進來。
「陳家娘子!」柳翠儀笑吟吟地小跑到沈京墨跟前,親昵地挽上她的手臂,「你今兒可有空?」
上次打龍王時就是她來找的自己,沈京墨對這個健談又開朗的姑娘頗有好感,點點頭:「有事找我?」
「嗯嗯!」柳翠儀拉上她往外走,「婆母說見過你改婚服,針腳又細又漂亮。我繡婚服繡得頭疼,姐姐幫我看看?」
見她將稱呼從「陳家娘子」改為了「姐姐」,沈京墨也不由覺得親切,與陳川柏說了一聲,便與柳翠儀一道往柳家去了。
柳家離陳家不遠,二人一路有說有笑,當然大多數時候是柳翠儀說,沈京墨笑。
柳家院中,皮膚黝黑的少年郎正揮汗如雨,手起斧落,將樁上的木頭一劈兩半,丟到背後摞成小山的柴火堆里。
見柳翠儀回來,少年仰起汗津津的臉,朝她憨厚地笑起來,收到她的笑容後,才對她身側的沈京墨打了個招呼,喚了聲「陳家娘子」,隨後又拿過一塊木頭劈了起來。
沈京墨還沒見過林陌然,但也猜得到他的身份,禮貌地打過招呼後,柳翠儀已經掀起了門帘等她進屋。
「姐姐隨便坐,我去拿些零嘴來。」
柳家的屋子與陳家差不多大,家具擺設更多些,款式也更新,柜子桌子都乾淨得反光。
沈京墨有些拘謹地等著柳翠儀回來,才與她一道在桌前坐下。
柳翠儀給她倒了杯水,又擺上一碟子白玉似的糕點讓她嘗。
那糕點切得四四方方,每塊約有拇指大小,看上去瑩白綿軟,面上灑著一層碎花瓣。
盛情難卻,沈京墨捻起一塊放入口中,先是一股花香撲鼻,一口咬下去,酸甜可口,帶著一種她從未吃過的水果味道,解膩又開胃。
她眼前一亮,忙問柳翠儀這是什麼糕點。
柳翠儀笑嘻嘻地也吃了一塊:「這個點心外面沒得賣,是林陌然自己琢磨的,還沒起名字。姐姐喜歡的話,我讓他把做法也給你!」
沈京墨笑著應下。兩人邊吃邊聊,等到兩杯水下肚,柳翠儀才拉過凳子坐到沈京墨旁邊,把婚服拿了出來。
她的婚服也不完全是自己縫製,是永寧縣裡買來的成衣,只是上面空空一片沒有繡圖,細看倒是有些針眼的痕跡,圓圓一團,不大好看。
沈京墨指著那團針眼:「你原來打算繡個什麼?」
「老鷹!他喜歡鳥,鳥里鷹最兇猛,我想給他繡個鷹,但是我娘說繡得像只沒毛雞,我一生氣就給拆了……」
沈京墨險些笑了出來,但緊抿的嘴唇還是被柳翠儀瞧見了。她把婚服一推,小嘴撅了起來:「姐姐別笑我啦。還剩幾天就要成親了,他總問我要看婚服,我都沒敢讓他瞧過,好姐姐快幫幫我吧。」
沈京墨連聲安慰著她,將婚服展開打量了一番款式,又把針眼的位置記了下來,很快便有了想法。
「要補救也不難,我重新給你畫個圖樣,再給你繡幾針打個樣,你照著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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