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起眉來嫌棄地「咳」了一聲,將書收進懷中調頭進了西屋。
屋裡,陳川柏已經趴在床上睡得直打鼾,陳大正把一床多年不用的舊床褥鋪到地上。
陳君遷見狀一愣,抬眼去看老爹的床——床上乾乾淨淨無人占用,他打地鋪做什麼?
陳大這時也剛好鋪好了床褥,抬頭一瞧陳君遷,就看見他正盯著自己的床瞧,當即站直了身子:「少打老子的主意,你睡這兒!」
老頭兒倒是能掐會算未卜先知。
陳君遷本也沒想搶他的床,加上今天先是上山、又是與沈京墨鬧彆扭,眼下真真是身心俱疲,連還嘴都懶得還,往地上一趟就睡。
陳大還沒上床,就聽見身後被褥摩擦聲,低頭一瞧,陳君遷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眼看就要睡著了。
他當即想要給他一腳,腳尖伸到他腰側,卻是一頓,往下移了幾寸,找准了厚實的腚,才無比嫌棄地踹了一腳:「都讓媳婦趕出來了你怎麼還睡得著啊你。明兒跟我去看大夫!」
陳君遷一沾枕頭就快睡著了,迷迷糊糊挨了一腳,又聽見耳邊有蚊子似的嗡嗡嗡叫個不停,煩惱地背過了身去:「再說我去睡草棚。」
陳大正要接著勸他別灰心早些治療早些好,一聽他嘟囔,頓時來了火。
他指著陳君遷的背影,嘴巴一張一合,看樣子是把能想出來的罵人話都說了一遍,但偏偏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這兔崽子脾氣倔,說睡草棚就真能去睡草棚。這季節草棚里都是蚊子,他去那地方睡,明兒身上還能有一塊好肉?
罵又罵不得,打又打不過,陳大一口悶氣憋在胸口,無可奈何地瞪了陳君遷好幾眼,最後還是在他屁股上又踹了一腳才解了氣。
當天後半夜下起了雨,次日一早陳君遷起身時,雨勢也未減小。
昨天吃晚飯時,沈京墨說過今兒要去縣裡買布和針線,原本他答應帶她一起去,但經過昨晚的事,想也知道她絕不可能再和他同行,他也沒去敲她的門惹她厭煩。
他只能叮囑陳川柏,如果沈京墨要去縣裡就陪她同去,莫讓蕭景垣那廝纏上。
陳大背了一筐藥材,說什麼也要跟陳君遷一起去。陳君遷拗不過他,只能同意。
父子二人冒雨趕路,陳大一路說,左一句大家都是男人有問題不丟人,右一句作為丈夫斷不可委屈了妻子。
陳君遷幾次三番試圖解釋,陳大卻只當他是不肯承認。畢竟經過昨天晚上沈京墨憤而出走那一幕,他不行這件事在老頭兒眼裡已經坐實了。
等到了縣衙門前兩人分開時,陳君遷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林逸舟和蘇北銘一大早就在縣衙門口恭候陳君遷,遠遠瞧見他時,兩人都是一副狗腿的笑容,小跑著去迎接。
陳君遷瞧見這兩個始作俑者,原本就不怎麼白的臉一下子變得更黑了。
林逸舟慣會察言觀色,當即站住不敢再往前走一步,還順勢拉住了笑呵呵的蘇北銘。
「大人……這一大早的,怎麼不高興啊?」
陳君遷黑眸沉沉,話里壓著火,眼神在林蘇二人身上掃了幾個來回,咬牙切齒地笑著掏出那本春宮。
「這、本、不、好、看,」他晃了晃書,「還有更、好、看、的哈?」
林蘇二人面面相覷,不明白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思考了一會兒,蘇北銘一拍腦門:「大人您看啦?我們那兒的確還有更好看的!我給您取去啊!」
他說完就跑,卻被陳君遷一把薅住了衣領揪了回去。
他黑著臉把春宮甩到兩人懷裡。
「你們兩個!把縣衙上下都給我打掃乾淨!下值前,敢有一絲灰塵,我踢爛你倆的屁股!」
*
大雨一日未停。
沈京墨白天和柳翠儀一起去了縣裡,按著她的喜好挑選了棉布和繡線,確認了圖樣才回家。
陳川柏陪她們一起去,臨到回時卻犯了懶,嫌雨大路滑,便找了個藉口躲去縣衙過夜了。
沈京墨沒意見,和柳翠儀一路走到家門口,進屋後就立馬拴上了門,點起蠟燭來刺繡。做了一會兒,眼睛有些受不住,才熄了燈去歇息。
陳君遷到家時,東屋的燭火剛剛熄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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