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她的視線,陳君遷目不斜視,認認真真地吹著葉片。那葉子只能發出簡單的音階,他吹起來也不疾不徐,口型微微變動,吹了一支簡單的小調。
悠揚婉轉,脆似鳥啼。
一曲終了,他才轉而看向她,手裡的葉片揮了一揮:「小時候跟我爹上山採藥,怕我走丟,就教我吹樹葉。聲音不大,但比人聲響亮。每次我找不到他,就吹這首曲子,吹完了,他也正好找到我。」
沈京墨充滿好奇地目光盯著他手中的葉片。
她在上京時,最愛的樂器是笛子。雖然京城貴女都以擅奏古琴為雅,她卻始終偏愛笛子——起初是因為傅修遠善彈琴,她無論怎麼學都比不過他,便乾脆劍走偏鋒,以笛相配,到了後來,卻是當真喜歡上了笛子。
眼下這葉片雖遠不如笛子動聽,卻有相似之處。沈京墨覺著新奇,便要來陳君遷手中那片樹葉仔細打量,可看了半天,也不過就是片普普通通的樹葉,與這山上成千上萬片樹葉都無甚區別。
「這葉子是如何吹出聲音來的?」
陳君遷見她實在好奇,笑問:「想學?」
沈京墨點頭。
他也點點頭算是同意教她,起身四處尋覓了片刻,掐下一片葉子來給她示範。
「想用葉子吹出聲音,首選要選好葉子,薄厚適中、軟硬適中且有彈性的葉子為最佳,太厚太硬,聲音發沉,太薄太軟,聲音太尖,你手裡那片比我現在這片要好。」
他說完,把葉片擦乾淨,雙手各用兩指捏住葉片,上緣貼在上唇,微微開口,用力一吹,葉子發出「嗞」的一聲脆響。
「試試看。」
沈京墨有樣學樣,將葉子貼在唇上,輕輕一吹,卻只聽見一聲沉悶的「噗」聲,葉片被她吹得彎折下去,隨著她口中的氣流上下閃動。
沈京墨一臉窘色,又試了一次,臉都吹紅了。
陳君遷笑著坐回到她身側,拿過她手中的葉子來貼在自己唇上:「看我的,葉子別放太高,要貼在上唇下緣,開口也不能太大,像這樣——」
他又順利吹響了一聲,把葉片交回給沈京墨,讓她再試一次。
沈京墨接過樹葉,正要嘗試,卻發現陳君遷正看著自己,不禁臉色微紅地轉過身去,只留給他一個側臉,她才好心無旁騖地吹葉子。
「嘶——」半聲短暫的脆響過後是長長一串吹氣聲。
沈京墨的心情也從喜悅變得有些懊惱:「太難了……」
「但你學得很快,」陳君遷附和著她剛才那聲笛音,也吹了一聲,「我當初學了三天,把嘴唇都吹腫了才吹出第一聲來。」
沈京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雖然不知他說得是真是假,但哪怕只是安慰她的假話,她也的確心情好了許多。
「那大人……」她轉頭去和他說話,話未說完,目光卻觸及到他唇上一抹殷紅,頓時一嚇,「大人流血了!」
樹葉鋒利,若是不小心劃傷了也屬正常。陳君遷聞聲抬起手背碰了碰嘴唇,手背上卻不見有血。
「許是幹了吧,」他舔了下上唇,卻未感覺到痛,「能看見傷口麼?」
沈京墨只好靠近他,拉著他彎下腰仰起臉來朝向光,仔細在他唇上搜尋起來。
她垂著眸,眼睫一眨一眨,清淺的呼吸落在他臉上,惹得陳君遷呼吸一窒,放在身側的雙手悄悄攥住了衣袖。
沈京墨不曾察覺到他的緊張,一雙眼的全部注意都放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唇形很好看,唇色是淡淡的粉色,所以那抹紅便顯得異常顯眼。可沈京墨仔仔細細找了半天,也沒瞧見傷口。
「可能傷口太細了,看不清。」
「那就沒事兒,還有血麼?幫我擦掉吧。」
陳君遷輕聲說著,把她的帕子遞還給她。
沈京墨接過帕子,在他唇上輕輕擦拭了一下,低頭一看,臉色瞬間紅了起來,眼中寫滿了窘迫,身子也微微後撤開去。
陳君遷不解地追上來:「怎麼了?」
她支支吾吾,絞著帕子,半晌才低低說道:「好像,是、我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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