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退回房中合上門,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自從前天起,他就不大對勁,先是一反常態的送她去學堂,昨夜又突然問她那些奇怪的問題,今日更是……
她心中不禁生出些複雜而微妙的情緒,也不知他今夜晚歸,是真的忙於政務,還是因她所致。
站在門後出神半晌,沈京墨留了門,熄了蠟燭,心中惴惴地上了床。
第二天天不亮她便醒了。
昨夜為他鋪開的被褥還好端端地平攤在地上,沒有一絲睡過的褶皺。
他一夜未歸。
沈京墨怔忪地看著冰冷的地鋪,直到村裡的雞鳴過三遍,她才回過神來,匆忙洗漱過後往學堂趕去。
*
永寧縣衙。
謝遇歡點過卯後,在縣衙中晃了一圈,才發現到處都不見陳君遷的蹤影。
抓來一個衙役問他去了何處,衙役卻也撓撓頭表示不知。
他以往不會無故晚來。
莫非自己昨晚的話說得太重了?不至於吧!
謝遇歡疑惑地緩緩收起扇子,正想出去找找,一抬頭,卻發現陳君遷正抱著一個小酒罈子大小的罐子往後院走來。
他一怔,屏退衙役,上前去攔陳君遷。
陳君遷卻只是看了他一眼,腳步未停,徑直往自己房中而去。
謝遇歡只好跟上。
進了陳君遷的屋子,關上門,他將那大罐子放在桌上,自顧自地倒了盆水,將臉和巾子打濕後,狠命地搓起臉皮來。
看他那力道,恨不得把那層風吹日曬已久的臉皮搓下來。
謝遇歡看了看他已經被搓洗到發紅的臉,精緻漂亮的五官都快皺成一團,只覺得自己的臉都開始發痛了。
陳君遷洗過了臉,轉回身走到桌前,打開罐子,掏出指腹大小的一塊白黃色的面脂就往臉上抹了起來。
邊抹邊問他:「幫我看看這邊兒抹勻了沒有。」
謝遇歡眉頭緊鎖:「大人一大早就出去買了罐面脂?」
「嗯,」他回答得理直氣壯,「昨天你說的話,我覺得挺有道理。」
謝遇歡不信:「是麼?哪句?」
陳君遷閉著眼揉搓著臉:「『少曬太陽少吹風,實在不行抹點面脂』。你別說,真挺光滑的。」
謝遇歡:……
謝遇歡:「還有呢?」
陳君遷:「還有我和她不是一路人,是我撿了大便宜。」
謝遇歡:「我可沒這麼說。」
陳君遷:「沒事兒,本來也沒說錯。你快看一眼抹勻沒有?」
謝遇歡無奈地瞅了他那張半黑半白的臉一眼,雖多有嫌棄,卻還是如實道:「鼻子上沒抹開。」
陳君遷將鼻翼兩側堆積的面脂塗開,這才睜開眼來看向謝遇歡。
謝遇歡搶在他之前開口:「昨天我說了那麼多話,你回去就沒再考慮考慮?」
陳君遷眉眼間早已沒了昨夜的凝重,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想了,想了一宿。」
謝遇歡拿扇子一指桌上的面脂:「就想通了怎麼保養臉皮?」
陳君遷咧嘴一笑,按下他的扇子:「我確實想了一宿。我妻命苦,好好的一個大小姐,家裡出了事,被迫下嫁給我這樣一個粗人,已經很悽苦了。如果還不能擁有一個符合她喜好的郎君,豈不是太可憐了?」
前半截謝遇歡還算認同,聽到後面,卻是一愣。
只聽陳君遷繼續道:「所以,我不僅要改,還要比她期待得做得更好!抹面脂只是第一步。」
他粗眉一挑,自信道:「或許傅修遠很好,但我陳君遷也不差。我要是生在上京的大戶人家,從小有一群夫子教我讀書,還與她認識,她會看上誰還真說不定!」
謝遇歡沉默了。
須臾,他道:「大人,有句話不當講,但我一定要講。」
陳君遷還沒來得及攔他,就聽謝遇歡重重嘆了口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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