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垣……」她聲音顫顫地叫出了那惡霸的名字,「你是雁鳴山的匪首?!」
話落,蕭景垣已在她面前蹲下,伸出手來在她下巴上摸了一把,被沈京墨嫌惡地躲了過去。
「還敢躲?!」蕭景垣當即沉了臉,手向著沈京墨纖細的脖頸掐了過來。
「蕭大少,這些女人大當家還沒分,您別給弄傷了,到時候兄弟們不好交代。」門口舉著火把的山匪出言提醒。
蕭景垣聽見了,不滿地暗暗啐了一口,身子向旁挪了半步好讓那山匪看見沈京墨並無大礙,另一隻手卻還是貪婪地摸了一把她的臉。
「要不是羅三非要擺什麼慶功宴,老子早把你給辦了!」蕭景垣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貼在沈京墨耳邊,上下打量著她,獰笑,「不過無所謂,羅三已經答應了,等他完事兒了,就把你送給老子。」
蕭景垣下流的話令沈京墨無比噁心。
好在他沒有再多做動作,誇張地嗅了嗅沈京墨身上的香味,大笑著離去。
跟著蕭景垣的山匪也隨之離開,從外面把門鎖了起來。
火光消失,屋裡又陷入了讓人絕望的黑暗。
不多時,門外再沒了動靜。
屋內同樣是一片死氣沉沉。
靜默半晌,有人低聲開口,打破了這份死寂。
「剛才姓蕭的說,『羅三要擺慶功宴』,」說話的女聲帶著些許異鄉的口音,沈京墨和其他姑娘費了些力氣才聽懂,「舉火把的那個說,『大當家還沒分女人』,也就是說,今晚這些山匪很可能會大擺宴席,在宴席上、或者在那之前,會由這個叫羅三的匪首決定我們如何分配。」
屋子裡很安靜,她聲音雖小,但所有人都聽得清。
沈京墨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借著窗外昏暗的月光,她看清了說話那女子的臉,竟是她和陳君遷偷荔枝時見過的那個話本先生!
雲岫先生說完,另一個方向有人憤怒道:「誰幫我把繩子解開,我摸出去偷把刀,把他們都砍了!」
沈京墨看過去,並未看清那姑娘的面容,卻隱約看得出她那一身衣裳是火一般的紅。
是謝玉娘。
「不行,我們不知道山上有多少人,我聽說這些土匪在這裡呆了很多年,肯定不好對付,否則小陳大人會讓他們在眼皮子底下占山為王嗎?」雲岫先生當即否認了謝玉娘的莽撞想法。
謝玉娘不作聲了。
姑娘們一時沒有主意,全都沉默起來,不一會兒,人群中傳出一個細微如蚊吟的少女哭聲:「小陳大人會來救我們麼?我不想死……」
這姑娘年紀尚小,被山匪擄上山來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如今終於忍不住痛哭起來,引得其他的姑娘也紛紛垂淚。
被山匪抓走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她們都心知肚明。更何況方才蕭景垣的話也印證了她們的猜想,宣告了她們的結局。
屋中死一般沉默。
哭累了的姑娘們靠在牆上,心如死灰。
須臾,角落中響起一聲沉靜的女聲,聲量不大,卻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會的,」沈京墨肯定地回應著小姑娘的話,「大人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小姑娘轉頭看向沈京墨。儘管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她們卻還是將目光投向沈京墨的方向,聽到她這般肯定的語氣,她們仿佛都看到了希望,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但是要多久小陳大人才能帶人上山,我們誰都說不準。」
雲岫先生再度開口,眾人的心又涼了幾分。
「山匪進村時村里人大多不在,下午集市散了,人們才往回走,等到他們發現出了事,再回去縣衙報官,縣衙弄清楚是雁鳴山將我們擄走,再召集人馬上山救人,只怕天都亮了。我們等不及。」
她冷靜地分析著現狀,最終輕嘆口氣:「我們得自救。」
沈京墨認同她的話。
且不說陳君遷不在永寧縣,就算他在,也不可能在天亮前找到這裡。
她方才說陳君遷一定會來不假,但她們必須自救也不假。如果不想辦法自己救自己,她們根本撐不到陳君遷來。
人群中有姑娘問:「可我們都被綁著,怎麼自救?山上那麼多土匪,天又黑著,就算我們能跑出這間屋子,也不可能跑下山的!雁鳴山是縣裡最險的山,哪怕是白天也沒人敢爬呀!」
謝玉娘:「都甭廢話了,你們誰幫我咬開手上的繩子,我翻出去,先把屋子附近的土匪殺了,咱們悄悄溜走,藏進林子裡。天這麼黑,土匪就算再熟悉地形也找不到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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