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象徵性地抽了兩下,沒有掙脫,嗔他一眼,他還衝著她笑。
也不知他在笑些什麼,沈京墨羞得抬起另一隻手來擋住臉,卻沒忍住也悄悄地笑起來。
兩個人就這樣牽著手睡了一夜。
直睡到天光大亮,村裡的雞叫聲此起彼伏,嗓子都快叫破了,陳君遷才睜開眼。
映入眼帘的是沈京墨恬靜的睡顏。
她小半張臉埋在枕頭和被褥相接的縫隙里,髮絲微微凌亂地貼在臉上,呼吸綿長而輕盈,看上去睡得很香。
陳君遷乾脆把手往腦袋下面一枕,側臥著,又盯著她看起來。
她這一張俊俏的臉上,當屬眼睛最為好看,其次是紅潤的唇,眼下她杏眸緊閉,陳君遷的視線不由自主地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昨夜他抱著她親了不知幾百下,直親到她輕聲喊嘴疼才放過她。
現在看,倒是不紅也不腫了。
陳君遷又看了一會兒,見她還沒有醒的意思,他輕手輕腳地下床,打算偷偷親她一下就去給她備吃食。
她睡得很熟,陳君遷還是怕弄醒了她,俯下身貼近她臉頰時,連呼吸都屏住了。
輕如蜻蜓點水的一吻落下,沒有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半點痕跡。
陳君遷卻沒立刻離開。
她的臉又香又軟,他原本只是想趁她不知偷個香,可親了一下後,就捨不得放下了。
於是他又親了一下。
再來一下。
再再來一下。
他一連在她臉上親了十幾下,越親越喜歡,漸漸地也就忘了收住力氣。
沈京墨其實在他貼過來的時候就醒了,但他的氣息太近了,她不敢睜眼,只能任由他胡來。
原以為他親上幾下也就罷了,誰成想他竟然親個沒完沒了!
再這麼親下去,麻的可就是她的臉了。
趁他親的間隙,沈京墨微微動了動身子,裝作悠悠醒轉地模樣緩緩睜開眼,訝異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陳君遷,輕輕喚了聲「大人」。
陳君遷「嗯」了一聲,一點也不自覺地還趴在她床邊,見她醒了,乾脆更不忍了,低頭在她唇上又重又快地貼了一下:「我去取吃的來,你再躺會兒?」
沈京墨抿著唇點點頭。
陳君遷穿上鞋就出去了,也沒忘給她把屋門關好。
沈京墨又躺了一會兒,慢慢坐起身來,抱膝發呆。
昨晚的事發生得太過突然,他吻得又急,她腦中一片混亂,只能順從本能地去回應,就連他的問題,她也全然沒有思考的能力。
現在她睡醒了,該面對、該思考的,就無法再回避了。
昨夜他說,不想和離,想好好和她過日子,說肯定會對她好。
最後這句,沈京墨並不懷疑,像他這般疼娘子的男人,放眼上京,打著燈籠都難找。
若只是過日子,陳君遷的確是個很好的人選,能干,人也好,她挑不出他什麼錯來。
可她想要的不只是一個能過日子的男人。
說她話本看多了也好,認不清形勢也罷,她終歸才十七歲,少女懷春的年紀,對情愛與婚姻,多少有些美好的嚮往。
畢竟她自幼看慣了父母恩愛——
沈府最重要的三個日子,除了柳氏和沈京墨的生辰,就是沈饒和柳氏成親的紀念日。
每年那日,父親得了母親親手繡的帕子,哪怕寒冬臘月臉上無汗,也總要拿出帕子來擦上一擦,炫耀給旁人看。
母親若是對父親滿意,避開下人偷偷親上一下,平日裡嚴肅正經的父親還會邊說「不成體統」邊紅了耳朵,然後再指著另一邊臉讓母親再親一下。
二老做了十多年的夫妻,仍恩愛至此,沈京墨哪怕年少不懂事,也不免對自己的婚事和夫婿多有期待。
她想嫁給自己心悅的人,與父親母親一樣白頭偕老。
從前她以為那個人會是傅修遠。
她過去的少女心事,全都和他有關,好姐妹的婚席上,她看著婚服團扇,想的都是自己嫁給他那日該是何等幸福。
如今她已經清楚地知道,他們不可能。
可對陳君遷,她又是什麼感情呢?是喜他愛他,願意與他相伴一生的情麼?
她不知道。
她細細回憶起二人相識以來所經歷的事,樁樁件件想到最後,定格在雁鳴山的斷崖上,他不惜性命追下來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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