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說著,語氣逐漸低落。
怕她憶起往事心情不好受,陳君遷沉默片刻,突然捏著嗓子喊她:「那小姐您看翠君我這手法怎麼樣呀?」
沈京墨被他這嗓音噁心得一激靈,轉過身來打他。
兩人在床上打鬧了一會兒,沈京墨玩累了也笑累了,抱著被子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陳君遷等沈京墨睡飽了才叫她起身。用過飯後,兩人牽著馬出發。
之前幾日,陳君遷已經把附近的武凌山重新探了一遍,在輿圖上補上了缺失的岔路和山澗,這次帶她去的地方,據他所說,他此前也未曾去過。
兩人先是騎馬而行,走了快一個時辰,前面就只剩狹窄的山路,只能下馬步行。
這座山在舊輿圖上名叫玉帶山,山勢較武凌山更險峻,較雁鳴山更平緩,風景卻比這兩者更美。
陳君遷一手牽著馬,一手牽著沈京墨的手,兩個人互相攙扶著走過一段山路,找了個平坦之處坐下畫圖。
陳君遷把馬拴在樹上,鋪開墊子和圖紙,坐在她身旁幫她研墨。
沈京墨回憶:「方才我們從山下走到此處,用了一個多時辰。此處應該是玉帶山的最高峰,從這裡往下看,下到山那頭也是差不多的距離,以我們的腳程來算,大概是……」
她握著筆桿默默算起數來。
陳君遷在旁邊一起算,最後兩人同時得出了結果,竟相差無幾。
沈京墨在舊輿圖上標註起來。
這副輿圖是打仗時用的,他們今日攜帶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完整的輿圖拼在一起,需要指戰車才能鋪開。長壽郡何處有山,何處是水,何處能容大軍休整,何處需要大軍繞道,都是圖上必須標註的信息。
二十年前製作這副輿圖的人只大概標出了山脈的名字,恐怕連這些地方都沒親自去過,以至於他們按著圖走時,幾次走錯方向,險些墜入山谷。
因此,沈京墨重新製圖時,便畫得分外仔細。
所需的數字都有了,剩下的就只有畫圖。沈京墨擅長畫畫,陳君遷幫不上她什麼忙,就坐在邊上看她畫。
但她只畫了幾筆就停了下來。
陳君遷:「怎麼了?還缺什麼?」
沈京墨:「我不曾做過輿圖,不確定說得對不對。我覺得這舊圖上的比例……似乎不大對。可我只帶了筆墨,沒法測量比對。」
陳君遷拿過圖來看了幾眼,也覺得圖和他實際走過的路不相符。
他把圖紙放回她手中,返回馬匹處,從行囊里取出一把短匕,撿起一根樹枝削成短短一指寬那麼長,隨後走回到沈京墨身邊,拿過她手裡的筆,按著樹枝的長度,在筆身上刻下一道又一道短線。
陳君遷:「先拿這個當尺,比例對就行了。」
沈京墨欣喜地接過筆來,繼續修改起輿圖。
有了工具,圖畫起來就快了許多。
沈京墨把這一段圖改完,把圖紙晾在地上等墨干,接著站起身來舒展腰肢和肩膀。
她邊揉肩邊對陳君遷道:「大人說是讓我來放鬆,結果還是要我執筆。我看就是騙我來做白活的。」
陳君遷剛把她的筆墨收回行囊,蹲在墊子上收拾著,準備稍後在此處用飯,聽她這麼說,他大喊冤枉:「我怎麼會是那種人呢?請沈大小姐出馬,我自然是準備了豐厚的報酬的。」
沈京墨一聽,好奇地走過去,伸出手問他要報酬。
陳君遷把下巴搭到了她手掌心:「吶,收好。」
她就知道他會這樣!
沈京墨抽回手嗔他一眼,強忍住笑意:「誰稀罕了!」
說完她就背過身去往遠走不再理他。
陳君遷喊了她一聲注意安全,見她沒走幾步就停住,離著危險地帶起碼有十幾步遠,他才放心地低下頭去接著收拾。
他們出發時裝了一袋菜餑餑和蒸餅,還有他休沐時買回來的肉乾與糕點,陳君遷打開袋子伸手進去拿,突然又覺得總吃這些常吃的實在太過乏味。
他往林子深處看了看,將袋子收緊口放回馬背上,問沈京墨想不想吃點新鮮的換換口味。
「什麼新鮮的?」沈京墨眼前一亮,跟著陳君遷往林子裡走。
陳君遷邊走邊低頭尋找著什麼,沈京墨不懂,默默跟著他,學著他的模樣一起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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