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陳君遷帶著烤好的兔肉回到了木屋。
小窗下掛著他濕淋淋的中衣和巾子,盛水的小鍋被她刷洗了好多遍,放在一旁。
沈京墨的臉還是微微泛紅,坐在桌邊不敢看他,微微敞開的衣領下露出一半紅痕,看得他暗自得意地輕笑。
他把吃食放到桌上,撕下一條兔腿遞給她:「要是還累,咱們就晚點兒下山,吃了東西你再去躺一會兒。」
沈京墨哪還肯回到床上,方才洗完衣裳她才發現,被褥上竟也有洇濕的痕跡,想也知道那是什麼。她現在只想趕緊回家,趁他不在把被褥全部洗掉!
「我不累,已經耽擱大人一天時間了,還是趁早下山為好。」否則他們還得在這小屋裡住一宿。
陳君遷怕她逞強,說晚一天沒關係,大不了他後幾日趕趕進度補上輿圖,還是被沈京墨拒絕了。
陳君遷只好聽她的。
兩個人吃過飯,他把行囊一收,扶她上馬,意猶未盡地看了眼小木屋,轉身牽著馬下山去了。
一路上沈京墨都沒有說話,起初陳君遷以為是自己這兩日舉止不端惹著了她,也不敢找她說話,只暗暗觀察她的神情,卻發現她雖然沒什麼精神,眼神卻總是追著山中的鳥雀亂跑,哪有半點不高興的樣子。
也對,她要是真對他昨晚的表現不滿意,今天早上也不會由著他再來一次。
這麼一想,陳君遷的心情也大好了起來,行至山下,他翻身上馬,不由分說地把她抱住,慢悠悠往村里走去。
沈京墨側目:「大人也不怕讓人看見。」
陳君遷低頭親親她的頭髮:「怕什麼,越多人看見越好。」
沈京墨嗤笑一聲,她可做不到像他這樣厚臉皮,只好往前蹭了蹭,四處張望新鮮風景去了。
走了快一個時辰才到葡萄村村口,兩人打遠就瞧見了自家院門前站著的侍衛。
沈京墨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起來。
陳君遷自然察覺到了,收回一隻手來握住她的手,輕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別害怕。
沈京墨深吸了一口氣,兩人泰然自若地往家門口走去。
不出所料,侍衛將二人攔下,說明來意後,派人去請不知在何處歇息的錢嬤嬤。
錢嬤嬤等了他們兩天一夜,散出去找人的侍衛還沒蹤影,他倆反倒自己回來了。
一看見沈京墨,錢嬤嬤的臉就耷拉下來,鼻子朝天一仰,往陳家院中走去:「你一人進來。」
沈京墨看了陳君遷一眼,跟在錢嬤嬤身後進了院子。
侍衛們在院外看著陳君遷,他便乖乖在外面候著,神情十分從容。
等了快一刻鐘,錢嬤嬤臉色不悅地走了出來,看見陳君遷,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陳都尉夫妻感情不錯啊。」
「嬤嬤說得對。」陳君遷笑著應下。
錢嬤嬤一噎,上下打量起陳君遷來,心中暗道,這沈京墨還真是命好,上京的老相好是萬千貴女的夢中情郎,嫁到這窮鄉僻壤,竟還有如此英俊的郎君。
方才驗身時,沈京墨身上那些曖昧紅痕,還有那副精神萎靡、臉色卻紅潤嬌艷的模樣,她哪裡還需要驗,任誰看了都能想見他們夫妻好得如膠似漆。
出來之前,錢嬤嬤暗自猶豫:公主派她來明顯是想要抓住沈京墨的把柄,可她已經不是完璧,自己就算再想在公主面前立功,也不能把她變回處子之身。況且公主也沒說一定要沈京墨的命,她拿不準公主的意思,不敢妄自揣測。
畢竟倘若猜錯了,公主也許不會把她如何,那傅氏長公子肯定不會輕饒了她。她為天家驗了半輩子身,好不容易熬到快出宮了,可不想晚節不保。
兩相權衡之下,錢嬤嬤決定實事求是,既不得罪傅修遠,也完成了公主交代的任務。
不過這兩人平白害她空等兩天,錢嬤嬤咽不下這口氣,陰陽怪氣地一掀眼皮:「陳都尉消息好靈通啊,知道老婆子要來,躲到哪裡去了?」
「嬤嬤說笑了,昨日我休沐,又是我娘子生辰,我夫妻二人去山中遊玩一天而已。」
「陳都尉昨日休沐,今日為何還不回衛府?」
「嬤嬤有所不知,我在衛府的職責是繪製長壽郡的輿圖,今早剛好與我娘子一道把那一片山探了一遍。嬤嬤若是感興趣,輿圖就在我那包袱中,嬤嬤可要看上一眼?」
他理由倒是不少,她想挑出些錯處,竟被他都堵了回來。
錢嬤嬤不悅地哼了一聲:「陳都尉還真是聰明。老婆子對那什麼輿圖不感興趣,這便走了。」
陳君遷恭敬地後退一步讓開路,卻道:「我家娘子離開上京數月,公主還有心惦記,下官實為感動。嬤嬤是奉公主之命前來看望我家娘子,可我家這門……」
正在上馬車的錢嬤嬤背影一頓,回過頭來一瞧那被她命侍衛砸爛的院門,惡狠狠地瞪了陳君遷一眼,對侍衛道:「修好陳都尉家的門。」
陳君遷誇張地行了一禮:「謝嬤嬤。」
錢嬤嬤黑著臉拉下車簾:「回郡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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