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回到她身後,她很快便懂了為何非要在此——若非有桌子給她支撐,她根本連站都站不穩。
沒兩下,沈京墨抓裙子的手便鬆開了。
她慌亂地扣住桌沿,想要穩住身形,可隨後那一下,沉重的桌子都被她推得向前挪動了半寸,發出「吱」的一聲摩擦的鈍響。
她頓時一驚,怕那聲音傳到屋外去,忙反手推他,想讓他輕點。
陳君遷卻抓住她伸過來的手腕,反而更快了。
她不敢說話,怕一張嘴就會發出那種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只好緊咬著唇,可還是有零星嗚咽忍不住地哼出來。
沒一會兒,陳君遷突然停了下來。
他比她高太多,就算她踮著腳尖站,他也要屈膝,時間久了使不上勁。
沈京墨好不容易得了空,喘息著回頭去看他。
陳君遷一腳勾過一把墊著軟墊的椅子,扶著她跪了上去,自己也單膝跪上。
又開始了。
沈京墨用肘撐著身子趴伏在桌上,發飾都晃得鬆散下來,掛在發絲間搖搖欲墜。
他緊跟著貼下來,邊啄吻她耳垂邊誘她回答:「喜不喜歡?」
沈京墨不答,他就繼續追問。
她又羞又氣,低頭去咬他箍著她的手臂,可又怕給他咬出血,一點也沒敢使勁。
陳君遷停了一下,輕聲笑笑,抬手把燈和兵書拉到了跟前。
燭光靠近,沈京墨本能地閉了閉眼,卻聽見他不緊不慢地開始翻書。
「怎麼突然拿書過來?」她顫聲問他。
陳君遷沒回應,只是慢了下來,書翻過一頁才動一下,似在看書,字多便翻得慢些,字少便快些。
絲毫不顧及她被他的時快時慢磨出的哭腔。
她恨恨咬牙:「陳……」
「夫子說過,溫故而知新。時間緊迫,就算做著別的事,也得讀書不是?」
他說著,翻書的手突然一頓,似是找到了想要溫習的內容,手指指著在「禍在於好利」的第四個字。
「夫子,這字怎麼讀?」
沈京墨不上不下,難捱得眸中泛淚,看字都有重影,半晌才認清,顫巍巍地答:「好……」
「還有一種念法呢?」
她軟著聲音回答了他。
陳君遷把書翻到下一頁,長指慢慢划過一行字,停在了「殺一人而萬人喜者,殺之」的第七個字下面:「這個呢?」
「喜……」沈京墨剛發出半個音就不再說了,在他手臂上用力拍了一巴掌。
「不認得?」陳君遷故作不懂,把書本一推,俯身將她抱個滿懷,唇貼在她頸側輕輕啃咬,「夫子備課不認真,是不是該罰?」
不等沈京墨作何反應,他便又如先前那般放肆起來。
沈京墨險些發出聲,她只好收回一隻手來捂緊了嘴。
陳君遷拉下她兩側衣襟,一手扣住她的肩,將她拉進他懷中,一手掰過她下巴吻她。
她的衣裙都堆在腰上,身上覺得冷,便本能地向身後的熱源貼近。可後背貼上他胸口還不夠暖,她只有拉著他的胳膊把自己抱緊再抱緊。
桌上的燈晃了很久很久,直至她軟成一汪春水,倒在冰涼的桌面上。
陳君遷飛快地脫下衣裳,托起她的腰,把帶著體溫的衣服墊在她身下。
她渾身都舒暢,也酸軟得不想動彈,伏在桌面上輕喘。
他輕輕撥開垂在她臉上的發絲,俯下身來從她的額角一路滑過光滑的脖頸,沿著肩頭一寸寸啄吻,最後將臉埋在了她的頸窩,與她一道喘著粗氣。
等兩人的呼吸都逐漸平復下來,他突然沒來由地笑了一聲。
她懶懶開口,問他笑什麼。
陳君遷在她肩頭咬了一口:「我家娘子香香軟軟的,像塊荔枝糕。」
沈京墨不禁莞爾,聳動肩膀搡了他一下。
他順勢抽身,抱起她軟顫的身子放到床上,蹲在床邊,用新買來的水盆和巾子給她清理。
沈京墨扯過被子來遮住上身,低頭去看他。
屋裡光線很亮,她一眼就看見了自己被軟墊磨紅的膝蓋,忍不住在他肩上踢了一腳。
陳君遷蹲著,重心不穩,好在她沒有用力,他只是向後一仰便很快穩住了身形。
他抬頭,無辜看她:「怎麼了?」
沈京墨剜了他一眼,聲音帶著懶意,聽上去有幾分像嬌嗔:「淨會想些壞主意來欺負我……每次回來都急著做那事,還說不是見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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