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在他懷裡蹭了幾蹭,眼也沒睜,聲音懶懶地嘟囔:「大人怎麼還沒睡。」
「在想事情。」他聲音很輕,比她聽過他最溫柔的語氣還要柔三分,卻故意賣關子不說究竟是何事。
沈京墨原本快要睡著了,被他這一說卻好奇起來,艱難地睜開雙眼,睡眼惺忪地仰起臉看向他。
陳君遷低眸對上她的眼,唇角微微勾起:「我在想,你送我的香囊上,會是什麼圖案。」
沈京墨一噎,無奈地嗔他一眼:「大半夜不睡,就惦記個香囊?我可沒答應給你做。」
陳君遷像是沒聽見她最後一句話似的,手一下下輕拍著她的背,繼續盯著床帳:「這香囊上不能光有我,還得有你。我想了半天,要不就照著咱倆的婚服繡吧?我繡只老虎,你繡朵芙蓉。」
他說到繡老虎的時候,沈京墨眨眼的速度慢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正常。
他不知道她香囊上繡了什麼,肯定是誤打誤撞提到老虎的。
算他會猜。
不過她只打算繡一隻老虎,而且只差最後幾針就完成了,就這都還是她這些天熬夜趕出來的,她可沒時間再給他補上一朵芙蓉。
「有沒有都不一定呢,你還挑上了。」沈京墨怕再說多了自己會說漏嘴,乾脆兩眼一閉,轉過身去背對他睡覺了。
懷裡的溫香軟玉忽得離去,陳君遷只覺胸前一輕,忙支起身子貼到她背後咬她耳朵:「我也不是為了花朝節非得要你這個香囊,我就是想身邊有個你的東西,去了衛府也有個念想,也省得外頭總有人惦記我。」
在長壽郡,每到花朝節,只要是長相周正的年輕男人幾乎都會腰帶香囊。
以前她還沒來,他腰上空空還情有可原,現在她都嫁給他了,那別人有的東西,他也得有!
反正到時候他把香囊帶出去,人們自然會認為那是她送他的花朝禮,誰會知道那是他死皮賴臉討來的?
沈京墨嗤了一聲:「大人那一柜子的畫還不夠啊?」
「那能一樣嗎,」他摟緊了她的腰,在她臉上嘬個不停,「就要你親手做的。」
沈京墨被他親得沒法睡覺,無奈地「哎呀」著,動動肩膀推開他。
「給我做,」他親一下說一句,「答應我我就不鬧你了。」
沈京墨實在困得不行了,只好哼了一聲「嗯」。
陳君遷一喜:「答應了?」
她不說話,又發出了一聲同樣的動靜,隨他去猜她的意思,反正她什麼都沒說。
陳君遷也聽出了她的意思,盯著她看了幾眼,把人往懷裡一撈,抱著她睡了:「我就當你答應了。」
沈京墨依舊沒說什麼,只是微微揚了揚唇角,任由他抱著,也睡過去了。
*
幾日後的黃昏,豫州境內的伊河河畔,大軍就地紮營。
卸下重甲,傅修遠一身玄色常服長身玉立,踱至水畔負手遠眺。
遠處的天際是一片透粉的淡藍色,蒼茫江水滾滾東來,一眼望不見邊際。
士兵們在河邊挑水做飯,有些甚至乾脆脫了衣裳,不顧天寒,跳進河裡洗起了澡。
手下將領見了,前來詢問傅修遠是否要讓他們上岸,畢竟這一路上,傅修遠為大軍立下了諸多規矩,不得踐踏農田、不得毀壞民居、無令不得入城等等,而其中還有一項,就是大軍作為大越王師,須時刻注意軍容。
眼下一群大小伙子光著屁股衝下河,實在有礙觀瞻。
何況玉城公主也在軍中,他們擔心手下的兵污了公主的眼,觸怒駙馬。
傅修遠看向河中四濺的水花和打鬧的士兵,微微搖頭:「出征數日,唯有今天臨水紮營,他們想洗便洗洗。不過現下天寒,讓他們別洗太久。」
諸將鬆了口氣,謝過傅修遠後,也轉身脫了鎧甲,打算去河邊取水擦擦身子。
等更多士兵吃過了飯,水裡洗澡的人就更多了,站在岸上,只見水中黑壓壓一片人頭,鬧騰得不行。
傅修遠看著這些撒歡的士兵,無聲輕笑。
天快黑時,水裡更冷了,士兵們紛紛上岸。
突然,離軍營不遠的河岸邊上傳來一陣騷動。
傅修遠聞聲轉頭,就看見幾個士兵押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向軍營的方向走來,對一個將領說了些什麼後,那將領便朝他走了過來。
「將軍,」傅修遠雖是駙馬,但軍中都以軍職相稱,「底下人在河邊發現一個可疑之人,已經跟了我們半天了。」
「把人帶上來。」
「是。」將領沖士兵招了招手,那老者便被押了過來,按跪在地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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