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
沈京墨頓時大驚失色,推開吻得上癮的陳君遷,坐起身,抓過他的手臂一看,他右臂外側的中衣上正滲出殷紅的鮮血,範圍還在緩緩擴大。
「怎麼受傷了?」她心裡頭髮慌,手忙腳亂地扒下他的中衣,看見那一圈綁得厚厚的白布,眼淚頓時便涌了上來。
「小傷,不疼。」陳君遷露出個笑臉來給她擦淚。
「你少騙我。」沈京墨瞪他一眼,吸了吸鼻子,抓過一件衣裳來把身子一裹,赤著腳跑下床去,取來一瓶傷藥。
學堂里總有人練箭時受傷,她便乾脆常備著傷藥,沒想到今日竟會用在他身上。
把藥放到床上,沈京墨又要去取燈來。
陳君遷一把按住了她,朝前窗努了努嘴:「有影子,別讓他們看見。」他回來並未驚動陳大和陳川柏,也不想讓他們為他擔心。
沈京墨只好拉著他到後窗下,將窗子打開,好讓月光照進來,借著月光給他上藥。
解開一圈圈白布,露出最下面那猙獰的刀口時,沈京墨好不容易快要幹了的淚再次涌了上來。
她顫抖著拿起藥瓶,一邊給他撒上藥粉,一邊狠狠剜了他一眼:「都這樣了,還敢騎那麼久的馬回來,還惦記著做那事……你真不怕傷口崩裂!」
藥粉撒在傷口上,冰冰涼涼還帶著刺痛,陳君遷倒吸了口涼氣,於是又挨了她一記眼刀:「現在知道疼了?讓你貪色……」
陳君遷賠著笑臉,把她抱到櫃箱上坐著,省得她沒穿鞋著了涼。
夜風從後窗吹進來,沈京墨身上只穿了一件外衣,衣帶系在腰間,兩條瑩潤修長的腿卻裸露在外。
陳君遷一手替她攏了攏衣裙下擺,另一隻手去擦她鬢邊涼森森的汗,不在乎她是否惱他,語氣一如往日溫柔:「別受寒了。」
沈京墨還在因為他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而生氣,可聽見他的聲音,卻又氣不起來了。
她只能快些幫他上好藥,再重新換上乾淨的布包紮。
做完這些,她把藥瓶放下,抽噎著問他,究竟是怎麼受的傷。
陳君遷見她非要問個清楚,只好無奈地笑著擁住她:「咱們去床上躺著說好不好?有點兒累了。」
說完他就要把她抱下來。
沈京墨忙在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還敢用力,胳膊不想好了?」
說完,她從櫃箱上跳下來,拽著他回到了床上。
陳君遷左臂一伸,把她摟進懷裡,兩人臉對臉躺下來,他才把長壽郡中發現狼兵,他和孟滄霍有財等人設計捉拿府中奸細的事娓娓道來。
「沒想到狼兵里還有女人,趙友當初在玉帶山上信誓旦旦和我說,三十幾個狼兵全都是男人。多虧你郎君聰明謹慎,發現了疑點。」
陳君遷故作輕鬆地講:「第一天晚上,我故意告訴郡守府的人,任何人進出都要嚴加盤查,那狼兵不敢輕易出府,就算偷到了城防圖也送不出去。我讓侍衛把出過府的下人名單拿來,發現一次也沒出去過的一隻手就數得過來。」
「後來管家給新招進去的下人分發衣裳,我一眼就覺得她手上的老繭不一般,她還騙我說是殺豬留下的,當我和那些官老爺似的沒見過殺豬匠的手?我和孟老兒說話的時候,故意漏了些半真半假的消息出去,她聽見了,這樣了一下——」
陳君遷說著,胸膛短促地收縮一下,道:「這是在嘲笑我呢。我乾脆就真裝成個傻子,設了個圈套,瓮中捉鱉!」
說完他把臉湊到她唇邊索吻:「很厲害吧?不獎勵我一下?」
沈京墨不搭理他,在他右臂上輕輕捏了一把,疼得他呲牙倒吸氣。
「誰要聽你逞英雄了,我問你怎麼受的傷。」
陳君遷抬眼去瞧沈京墨的神情,見她微微擰眉,一臉嚴肅,只好如實回答了她的問題,只是那過程太驚險,他刻意隱去了那三把飛刀險些刺穿他喉嚨的事,只說那狼兵失了準頭,讓他躲了過去。
沈京墨聽完,輕輕撫摸他的傷臂,哽咽著問:「這次回來,要何時走?」
「天不亮就得走。」
她一愣,不再動他,扯過被子給兩人蓋好:「那沒多少時間了,大人快睡一會兒,到時我叫你。」
他止住她忙亂的胳膊,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我不困,就想再看你一會兒。」
沈京墨瞪他他也只是看著她笑,好像她瞪眼的樣子也格外好看。
她拿他沒法子,可又讓他盯得不好意思,於是乾脆鑽到他懷裡抱住他。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陳君遷就該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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