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久久不言語,可心中卻正翻江倒海隱隱作痛。
她快速地眨了幾下淚眼,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覺得心裡那萬千句話如同一團亂麻,找不到該從哪裡開始。
半晌,她看向他腰間那枚有些地方已經脫線的香囊,遲疑片刻,微啞著嗓子輕聲提醒他:「香囊舊了。」
傅修遠一怔,手撫上香囊,猶豫一瞬,用力將它扯了下來,攥在掌心,藏於身後,才很淡很淡地笑了一下:「帶在身邊久了,不習慣換掉。」
寥寥幾句後,又是沉默。
「你……」許久,他啟唇,猶豫著,想要問她過得好不好。
可話到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希望她過得好,卻又怕從她口中聽到這些話。
他更怕她過得不好,而他如今身不由己,無法為她做任何事。
就連一句「夜裡風寒,小心受涼」,都顯得太過曖昧,他不能說。
許久之後,他總算斂好情緒,想要與她說些無關緊要的話。
可還未開口,湖邊便傳來一聲嘹亮的「娘子」,讓他不得不收起好不容易想到的話題。
沈京墨抬眸去看,就見陳君遷心急火燎地大步向亭子裡跑來。
傅修遠垂下眼去,微微側身,給陳君遷讓開了路。
陳君遷看也沒看他一眼,跑到沈京墨面前才停下,瞧見她通紅的雙眼,心疼地給她擦淚。
沈京墨按下他的手,搖搖頭表示她沒事。
傅修遠看著眼前親密無間的兩個人,視線下移,落在了陳君遷腰間那個湖綠色的嶄新的香囊上。
他身形一頓,沉默地背過了身去面向湖岸。
陳君遷握住沈京墨的手,帶她離開。
經過傅修遠身邊時,他低聲提醒:「走東門吧。夜裡不安全,陳都尉要照顧好夫人。」
陳君遷腳步未停,頭也沒回:「不勞駙馬操心。」
傅修遠站在亭子口上,目送沈京墨的背影消失在東門之外,眼中的柔情退去,往西側假山的方向看了一眼。
兩個侍衛押著兩個相貌醜陋形容猥瑣的男人走了過來。
傅修遠負手而立,冷眼看著跪在面前瑟瑟發抖的兩個人,問侍衛:「都招了?」
「回公子,招了,是公主身邊的妙容姑娘昨天給了他們二兩銀子,讓他們今晚在此處等著沈小姐。」
至於等她做什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傅修遠聽罷,良久,睨了二人一眼,輕飄飄對侍衛道:「殺了吧。」
兩個男人原以為今夜能和一位大官的俏娘子春風一度,卻不想竟是有來無回,嚇得當場尿了褲子,磕頭如搗蒜,求傅修遠放他們一馬。
傅修遠皺了下眉。
下一刻,侍衛抓住二人的頭髮,露出脖子手起刀落,兩個男人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來便沒了氣息,如兩條死狗一樣被拖了下去。
夜晚的風很快吹散了血腥氣,傅修遠站在亭里,看向花園東門。
門後站著來看好戲的玉城公主。
方才她來時,只看到陳君遷帶著哭紅雙眼的沈京墨離去,還以為計劃得逞,正洋洋自得時,卻發現那兩人的屍身正被傅修遠的侍衛拖出湖心亭。
兩具屍體衣衫齊整,可見好事還未成。
玉城驚訝過後,憤怒地看向亭中的傅修遠。
卻不知他此刻也正看向門邊的她,眼中殺意湧現。
陳君遷和沈京墨一路無話,徑直走回二人暫住的小院。
關上門,屋中黑漆漆一片。
陳君遷的手停在門上,沒再往屋中走,黑沉沉的眼直直看著她。
沈京墨猜他大概是想問她和傅修遠說了什麼,可她現在心裡難受得很,一句話也不想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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