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意倒茶的手一頓,旋即恢復了常色:「許是睡過了,奴婢讓人叫她去。」
擺好早膳妙意就走下了馬車,差一個小丫鬟進府去找妙容。
經過傅修遠的烏雲駒身邊時,她微微抬頭,不著痕跡地看了這位氣宇軒昂俊美非凡的駙馬一眼,轉身回了馬車裡。
不待丫鬟找到妙容,公主的馬車便隨軍出發了。
孟滄站在門口,踮著腳目送公主和駙馬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馬車的影子,才總算鬆了口氣,擦擦腦門上的汗,轉身回府睡他的回籠覺去了。
小丫鬟在府里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妙容的影子,只好疑惑地放棄尋找,去追公主的車架,邊追邊喃喃自語:「妙容姐姐到底跑到何處去了……」
城外一處亂葬崗上,幾個衣衫襤褸的叫花子正在拉扯一具新鮮的女屍。
「我滴乖……這簪子是寶石做的吧,這綠綠滴還透光?這得不少錢吧?今兒撿了個大滴嘿!」
「這衣裳看著也不便宜,你瞅這料子……不會是哪個大戶人家的丫鬟吧?咱拿了她的衣裳首飾,不會被她主人家發現吧?」
「你怕個啥?她都讓人勒斷脖子扔到這兒來了,還能有人來給她收屍?趕緊趕緊拿完東西趕緊走!待會兒找個地兒賣了,買點兒酒和燒雞咱哥兒幾個打打牙祭!」
「行啊!誒這兒還有倆新鮮的哎!誒?這不王五王六嗎?前天聽說他倆得了個好活兒,還賺了二兩銀子,咋死這兒了呢?」
「管那麼多幹啥,快摸摸銀子還在不在他倆身上!」
*
萬福苑離沈京墨他們住的小院很遠,雖然一早兵荒馬亂,可人們都壓低聲音生怕吵著公主,是以動靜並未傳到這邊來。
陳君遷在屋外坐了一宿,直到下人來送早飯,他才知道大軍已經開拔,傅修遠和玉城都已不在府上了。
接過托盤,陳君遷屏退下人,推開屋門,就看見沈京墨兩眼泛紅坐在床頭,看上去甚是憔悴。
他身形一頓,把吃食放在桌上,猶豫片刻後,把傅修遠已經離開的消息告訴了她。
沈京墨沉默地聽完,一言未發。
兩個人默默吃完早飯,陳君遷和孟滄打了聲招呼,叫霍有財趕著馬車來,送沈京墨回家。
玉城已經不在了,再把她留在府上也沒有意義,孟滄還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把人放了。
陳君遷叮囑霍有財路上注意安全,霍有財笑著應下,準備等他和沈京墨說幾句體己話就走,可都尉跟他說完話後就直接退到一旁去了。
霍有財愣愣地眨了兩下眼,探過身子小聲問:「都尉不和嫂夫人說幾句話?離下回休沐還有好幾天呢!」整個衛府上下都知道他們都尉離不開夫人,這好不容易把嫂夫人接到郡里來,怎麼才兩天就又送走了呢?走之前也不多說幾句。
馬車內的沈京墨聽見了他的話,下意識地攥了攥膝上的裙布。
片刻後,她只聽見霍有財的聲音:「哦,那我們走了。」
陳君遷什麼都沒說。
馬車起步,許是壓著了石子,沈京墨的身子隨著顛簸搖晃了兩下,攥著衣裳的手僵硬地緩緩鬆開。
霍有財大概是看出了他們兩個似乎有些奇怪,收起了愛聊天的性子,一路安安靜靜地把她送回了葡萄村。
目送沈京墨的馬車離開後,陳君遷就回了衛府。
雖然翁逢春和孟滄萬分肯定,朝廷的大軍來了,駙馬親自去永壽郡指揮作戰,儘管眼下還沒有捷報傳來,戰火也絕對不會燒到長壽郡來了,但之後幾日,陳君遷仍和先前一樣日日操練,沒有半點懈怠,操練完也和士兵同吃同住,連自己的營房都沒回去過一次。
這下不光霍有財,其他人也都察覺到了他的反常。
二月最後一個休沐日前夕,陳君遷和前幾天一樣洗漱完,準備歇息。
他和趙友他們住在同一個營房,睡得鋪位也挨著趙友。
見他要睡,養了半個來月傷的趙友把腿一橫,霸占了他小半張床鋪。
陳君遷疑惑地看了趙友一眼,坐在鋪上,踹了下他的腿:「收回去。」要不是看在他是為了救他才負傷的,他這一腳就直接把他腿踢回去了。
趙友挨了踹,反倒沖他嘿嘿一笑,爬起身來非要拉著他出去走走,說什麼睡前消耗消耗體力,能睡得更香。
陳君遷懶得陪他抽風。
可趙友這廝見軟得不行,乾脆指使其他幾個兄弟把陳君遷架了起來,又是給他穿鞋又是給他披襖,最後更是直接將人抬出了營房。
幹完這些事兒其他人才回去,把帳簾一拉,將陳君遷和趙友關在了外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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