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院裡便傳來「嘭」的一聲摔門聲,聽上去怨氣深重。
就是這家沒錯了。
陳君遷抬眼瞧了瞧這比別家高出許多的院牆,將馬拴在院外,快跑幾步攀上牆頭,翻牆而入。
院子不大,和他們在葡萄村時住的布局相似,依照摔門聲傳來的方向,她應該在最靠院門這側的屋裡。
陳君遷走過去敲門:「靖靖,我回來了。」
屋裡悄靜無聲,無人應門。
他頓了一頓,繼續敲起門來。
一連敲了二十多下後,屋門猛地被人拉開一條縫,縫隙中露出一張白生生的俏臉,只是眼帶慍怒,看得陳君遷忙露出一副討好的笑意:「靖……」
「既然你回來了,」沈京墨瞪著他,「三年之期已過,你我和離。」
說完她便要關門。
陳君遷趕忙伸進一隻腳去抵住門。沈京墨用力去推門板,可力氣沒他大,推了半天沒關上,反倒讓他順著門縫鑽了進來。
陳君遷一進屋就嬉皮笑臉上來抱她:「一年多沒見,你不想我?」活像沒聽見她說的話一般。
沈京墨不理他,甩開他的手往屋裡走。
他追過來拉她的胳膊,又被她狠狠推開。
陳君遷頓了一下,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放到了旁邊的櫃箱上,兩手撐住櫃沿,將她圈了起來:「咱倆都一年半沒見面……」
「你也知道你一年半沒回來了!」沈京墨雙腳懸空,氣得直踹他,「當初你走的時候怎麼說的?年前就回來!結果呢!一走一年半!就給我寄了五次信!」
起初收到他的信,知道他仗打得如何,她還很是高興,可後來他來信的次數越來越少,中間間隔也越來越久,到半年前,乾脆就再也沒來過信。
整整一年又二百三十一天,他一次也沒回來過。
要不是偶爾有路過的走鏢人說起外面的戰況,讓她知道他還在某地作戰,她都要以為他死了!
她這口氣憋了快兩年,如今總算得以宣洩,可還是氣得她心口直疼。
陳君遷趕緊辯解:「我不是故意不來接你!外面戰況太複雜,我們這一年多到處打仗就沒停過,不是追在別人屁股後頭就是別人追在我們屁股後頭,天天打夜夜打,實在不安全,好幾次派出去遞消息的使者都讓人宰了,信根本送不回來。上個月才算穩定下來,我這不立馬就回來了嗎。」
沈京墨也是經歷過戰爭的人,聽他這樣說,信他沒有誇大,可她還是委屈。
沉默半晌,她聲音弱了下來,紅著眼眶瞪他:「那也是你說話不算話……」
見她要哭,陳君遷連連點頭認錯:「是我不好,你說,要怎麼罰我都行……」
「和離!」
「這個不行,換一個,換幾個都行。」
沈京墨用力吸了兩下鼻子,看向四周,尋找著能懲罰他的方式,努力裝出一副兇惡的模樣:「那……你把院子裡兩口水缸都裝滿!」
「好。」
「後院柴還沒劈。」
「我劈。」
「把我的衣裳都洗了。」
「不是剛洗過?」
「你再洗一遍!」
她這一喊,眼角的淚也甩了出來。
陳君遷笑了,俯下身來吻掉她的淚:「還有什麼活兒,我都干。」
沈京墨雙目通紅地看著他,沒多久氣就消了。
她抹了抹眼角,抽泣著去摸他的手臂、腰腹:「沒受傷吧?」
陳君遷搖頭。
頓了頓,她又問:「沒帶懷了孕的女人回來吧?」
他被這沒來由的問題弄得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吻上她:「我可是乖乖為你守身如玉來著。」
沈京墨知道他不會,加上她氣也消了,就沒推開他,反抬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將近兩年未見,他這一吻便糾纏了她許久,她也像是無所依附的柔軟藤蔓般攀附在他懷中,就連氣息都幾乎被他奪去。
不知吻了多久,沈京墨的嘴唇開始隱隱作痛,她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鬆開,陳君遷聽話地放開了她的唇,吻卻移向她的下巴、脖頸。
沈京墨的腰軟得險些坐不住,一邊緊緊抱著他的肩,一邊提醒他:「眼下可是白天……」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