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埋怨道:「你小子不是說在你家麼,害老夫大老遠跑過來,也不說背老夫一會兒。」
另一個聲音聽上去要年輕不少:「我這不是幫你背著藥箱呢嘛!再說我倆手還要拿衣裳被子,哪還有空啊。」
門後的沈京墨一怔。
聽起來,她和傅修遠應該就是被門外那年輕人所救,另外一人大概是他請來的郎中。
她剛想明白,門就被人一把推開。
沈京墨來不及躲閃,與門外兩人六目相對,白生生的臉反倒將他倆嚇了一跳。
「你,你醒了啊!」年輕人率先反應過來,憨厚一笑,「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哎,另一位呢?醒了麼?」
沈京墨搖搖頭,橫挪一步讓他兩人進來。
年輕人拉著老郎中徑直往床邊走,沈京墨關上門,將鐵鍋放回原位,也跟了過去。
老郎中的手剛搭上傅修遠的脈,他就醒了過來。
郎中給他和沈京墨分別看過診後,從藥箱中取出藥來,出門熬藥。
年輕人把衣裳和被子交給兩人,又捅了捅火盆里的木頭,好讓火燒得更旺些:「你倆趕緊把衣裳換了吧,我剛回村里借的。」
沈京墨和傅修遠接過衣服,對他道謝。
年輕人笑著擺擺手,不等兩人發問,便主動將自己今早進山打獵時,在丹水河邊撿到他們兩個,並把他們背回這座村里人狩獵時暫住的小屋裡來的事告訴了二人。
聽了他的話,沈京墨才知道,他們兩個順河而下,漂到了下游一座不知名的小山村。
正說著話,老郎中也推門而入,寫了兩張方子留給他倆:「今兒的藥老夫先給你們熬上,明兒的你們自己去抓。」
沈京墨接過來,輕聲道謝。
老郎中看著她,欲言又止,片刻後,輕嘆一聲:「你這姑娘也太不小心,這麼冷的天,在那冰河裡凍了不知多久,怕是會傷及根本,將來若想有子嗣,可得費一番力氣調養。」
說著,他又看了一眼傅修遠:「你這郎君也是,往後可得好生照看你娘子。」
傅修遠剛剛醒轉,沒什麼精神,聽見老郎中這話,下意識看向沈京墨。
沈京墨忙不迭解釋:「老先生誤會了。我們不是夫妻。」
話落,老郎中臉上尷尬盡顯。
傅修遠神色不撓,只是微微垂下眼去,沒有回應。
蹲在門口洗碗的年輕人聽見,笑話那老郎中:「你看看你看看,看走眼了吧?讓你瞎猜。」
老郎中回頭瞪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問:「那二位是……?」
「兄妹。」
「兄妹。」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但若細聽,傅修遠的那一句似乎比她的要稍晚一些、輕一些。
門外的年輕人看不見三人的神色,低著頭邊幹活邊笑:「我說什麼來著,人倆長得那麼好看,一看就是一個娘生的。」
老郎中讓他調侃得臉熱,沒再與二人說話,出去煎藥去了。
屋門關上,將一老一小的鬥嘴聲擋在了外面。
屋裡只剩下木柴爆裂的輕響。
沈京墨與傅修遠誰都沒有說話,似乎老郎中方才的猜測,讓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微妙了起來。
少頃,傅修遠將衣裳放到床上,起身往外走:「我先出去,你快些更衣吧,小心受寒。」
沈京墨抱著衣服站在原地,看著傅修遠步履艱難地走到門口。
拉開門,外頭的陽光將他的輪廓勾勒了厚厚一圈。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沈京墨只覺得,他比上次見面時又消瘦了許多。
兩人輪番換好衣裳後,藥也差不多煎好了。
喝過藥,老郎中就要回村。
年輕人把小鍋和藥碗拿到河邊洗乾淨,熱情地問沈京墨和傅修遠,要不去他們村里歇兩天,養好了身子再走。
「這兒啥也沒有,做飯都不方便。我家就我和我娘倆人住,我下午還要進山,晚上不回去,正好空出一間屋子你倆住。你倆兄妹住一屋應該沒啥吧?」
傅修遠聽罷蹙了下眉頭,狐疑地看向年輕人。
他不解,他們只是萍水相逢,他怎敢讓兩個陌生人到他家中去住,難道就不怕他們兩人不是好人?或者,是這年輕人心存歹念。
沈京墨也看向傅修遠。
年輕人說的在理,他們兩人剛被人從冰河裡撈上來,身子虛弱,總得有個安穩的地方落腳才好休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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