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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咬著耳朵商議出來的結果,還是得拿錢砸。

鄭氏的意思,得趕在二娘子出嫁前把親事定下來,待二娘子嫁過去後,不會因娘家有個被退回來的棄婦,被夫家看輕。

兩人商議完,外屋爐子上的紫砂壺也沸騰開了,婢女進去奉茶前,先替跟前眼巴巴望了半晌的韓千君倒上了一杯。

都說宮裡的東西好,實則並不盡然,一道道的關卡下來,等拿到手上已成了陳貨,還是這般剛制出來的茶葉香氣更濃,剛埋頭品了一口,身後便傳來了腳步聲。

二夫人換了一聲衣裳,重新殺了回來,這回神色格外著急,顧不得同跪坐在外屋的韓千君打招呼,徑直打了帘子進去,「阿嫂,聽說兄長回來了……」

韓千君手捧著茶杯,往裡望去,心道還不死心?

韓國公正記恨老二媳婦竟敢把余家那等雜碎配給自己的女兒,瞧見她人,沒了好臉色,「千君的事,不用外人來操心,你還是回吧。」

二夫人自知有愧,受了他那聲『外人』的諷刺,迭聲賠不是,「我原本也是好心,想著親上加親將來也好有個照料,誰知道馮氏這麼多年了性子還是那個德行,一點也沒改,一時心急辦了壞事,不用兄長和嫂子責罵,我自己都覺得荒唐,沒臉再提這樁事。」

說話間人怵在屋子中心,都忘記了要找個地方坐。

鄭氏看出了她有事,拿目光止住了韓覓陽接下來的毒言惡語,主動問道:「怎麼,出了事?」

二夫人也是剛得到的消息,匆匆忙忙趕過來,便是想讓國公爺替她拿主意,趕緊道:「郡侯今日進宮見了皇帝,是為襲爵一事,定的人選乃梁家的大公子。」可她的女兒二娘子將來要嫁的卻是梁家嫡子二公子。

這事韓國公也聽說了,但皇帝似乎沒同意,說立嫡不立庶,給拒絕了。

消息聽了一半,便庸人自擾,這會子韓覓陽看她怎麼都不順眼,不耐煩地道:「急什麼,這不還沒定下來嗎?」

「等定下來只怕是晚了。」二夫人一臉悽然,「梁二公子喪了母,都說沒了娘的孩子連根草都不是,二娘子若是嫁過去,頭上有個繼母頂著,身後再有個吹枕邊風的姨娘,哪能過好日子,唯有吃不盡的苦頭。」

聽她這話,是想要退婚了,韓覓陽冷笑道:「二娘子今年多大了?」比府上退回來的那玩意兒,還長了一歲。

退了梁家的親事,她上哪去再定一門好親?

至於退的出路,二夫人早想好了,也不再掩飾,直言道:「慧姐兒過了年方才滿十八,十七歲進宮的姑娘,也不是沒有。」

韓覓陽一怔,很不理解愚蠢之人的腦袋,為何非得擠破頭去找死,冷言道:「原來你們是打了進宮的主意,怎麼著折了一個,還想送進去第二個?」

「兄長這話說的,千君被退回來,我韓家姑娘都不能進宮了?」說起這事,二夫人心裡也不舒服,「當初昭德皇后要韓家挑個姑娘進宮,大娘子彼時已成了親,該輪也是輪到二娘子頭上,若非千君哭鬧,死活要進宮,如今韓家在宮中也有個人在。」

這類說辭韓千君在宮中聽得太多,上到她這個貴妃娘娘下到伺候茶水的宮娥,都曾做過類似的美夢,你不行就讓我讓,萬一我是個特殊的,皇帝獨獨愛上我了呢。

要挨罵了。

果然韓覓陽微黑的臉慢慢被氣血沖紅。

簡直放屁!

文人也有威風,在侵染久了,韓覓陽一雙眼睛看人時自帶鋒芒,一嗓子提起來,「你的意思是,你家慧姐兒進了宮就不會被退了?」

二夫人被他一道呵斥聲唬住了,頓了頓喏喏道:「也,也不是這個意思,要不兄長先問問昭德皇后,這萬一可行……」

「那可不一定。」韓國公還在為適才的話耿耿於懷,打斷道:「若是換做慧姐兒進宮,指不定是什麼悽慘結局,可別指望她能完好無損地回來。」抬手一指,指向紗簾外的身影,「你以為個個能像她一樣,被人退了還有心喝茶看戲?」

韓千君:……

韓千君及時縮回了一顆探出去的腦袋。

暗自嘆道,她已說過無數回,她不是被皇帝退回來的,而是看清了局勢主動向皇帝請辭,不想再做貴妃了。可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不撞南牆不回頭,當初還是太年輕,非得往那火坑裡走一遭,方知不聽長輩的後果。沒想到還有人與她一樣愚蠢,本打算繼續聽下去,瞧瞧二夫人是如何挨的罵,鄭氏冷不丁地掀開紗簾,把手裡的一卷畫像丟給了她,冷聲道:「明日一早收拾好,你兄長去接你。」

韓千君擱下茶杯,乖乖地撿起畫像稱喏,「好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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