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韓千君心中狂跳,暗呼一聲親娘,你總算做了一件好事。
千君閣固然好,可離主院太近了,進出會被鄭氏的眼睛盯住,很不方便。東牆邊的小院子則不同,上高皇帝遠後面便是院牆,搭上梯子一翻,還能完完全全實現自由。
儘管心頭樂開了花,韓千君面上卻不能顯出半點高興,還得讓朕氏認為她心裡苦,哀求道:「母親,你不能這樣,我是你親生女兒啊,你怎麼能偏心四妹妹呢……」作勢還要往鄭氏身上撲,被阮嬤嬤攔住,勸說道:「娘子,夫人正在氣頭上呢,萬不可再說了,咱先過去住一陣,等夫人氣消了便搬回來…」
誰樂意搬回來。
為了演得更逼真,臨走前韓千君望著鄭氏,含著淚無不傷心地道:「我知道母親是嫌棄我了。」見一旁的四娘子還杵在那,回頭齜牙威脅道:「你給我記住!」
四娘子一個哆嗦。
鄭氏怕自己被她氣死了,眼睛一閉眼不見為淨,「滾。」也沒心情聽四娘子哭,「你也回,好好住你的,沒人敢讓你搬走。」
人都趕走了,鄭氏獨獨把鳴春留了下來,問了一番韓千君那一頭雞窩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春鳴回稟完,得知她與薛家二娘子打了一架後,腦袋更疼了。薛家和韓家一向不睦,這回倒是真讓人家看了笑話。
國公爺下朝回來,便見鄭氏歪在軟塌上,提不起精神,大抵知道她的心病在哪兒,上前安撫道:「又被那丫頭氣到了?我早同你說過,別操心那麼多,她是我國公爺的女兒,嫁不出去怎麼了,咱又不是養不起她。」
父女倆說的話倒是一個樣,一個願意給勢,一個敢用勢,遲早捅破天,鄭氏起身替他更衣,「你再為她撐腰,她要撅屁股上天了。」
國公爺不以為然,「偌大一個國公府,要是養不出一個霸道的人來,才稀奇。」
鄭氏無言以對,但凡說到自己的女兒頭上,他國公爺有一萬種護犢子的理由。今日世子爺被陛下臨時叫去,必有大事,鄭氏暫且把那孽障的事放在一邊,問道:「世子出來了?」
國公爺搖頭,「我走的時候人還沒出來,放心,我留了人在那,有事立刻回來報信。」
有昭德皇后在宮裡,皇帝還不敢明目張胆地動韓家人,鄭氏心思一向縝密,又問:「可有打聽到消息,是為了何事?」
國公爺倒是知道,「秦家的案子。」
秦家原本是昭德皇后提拔上來的人,五年前邊關一戰秦家軍大敗,先太子也在那場戰役中丟了性命,太上皇一『怒』之下,以逆賊的罪名處決了秦家,秦家滿門六十多人沒一個活口,事情都過去好幾年了,也不知道怎麼了,近日秦府突然鬧起了鬼,不少百姓半夜聽到了哭聲,說秦家怕是有冤要訴。
事情傳到了皇帝耳朵,皇帝正令人嚴查,國公府的世子在刑部任侍郎,案子的事他跑不掉,可誰都知道秦韓兩家當年穿同一條褲子,皇帝這時候找韓家查秦家的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國公爺雖有幸災樂禍的心,但也覺得反常,且除了這事,還有一樁奇怪的事。
國公爺褪下官袍換上了常服,把屋內的人屏退乾淨,慢慢同鄭氏咬起了耳朵,「皇帝前些日子派人去了辛家。」
鄭氏沒反應過來,「哪個辛家?」
韓覓陽道:「前太子的先生,辛太傅。」
鄭氏一愣,「早年前太子與當今還是二皇子的陛下鬧得水火不容,為打擊先太子一黨,陛下遊說太上皇把辛家的官職拔了個乾淨,如今又要重用?」
韓覓陽也覺得疑惑,開始了他的陰謀論,「莫不是皇帝又想出了什麼針對昭德皇后的昏招?」
自先太子去後,昭德皇后一手提拔寒門,死咬著不放,先太子一黨的家族又是些硬骨頭,比如他韓家,「皇帝是打算從辛家入手!再拉攏其他家族,先把昭德皇后架空,回頭再一個個收拾咱們?」
如此說來,退了他姑娘,是謀劃中的第一步,可說不通啊,雙方真要交戰,留下一個人質扣在宮中不好嗎。
鄭氏在大事上比他冷靜許多,沉默片刻後,便問:「辛太傅同意入朝了?」
「沒有。」韓覓陽搖頭,「不過,辛家孫子輩的那位大公子聽說今日剛入了城。」
辛家的大公子,鄭氏倒有印象,十八歲便中了進士,正值殿試前夕辛家突然被陛下貶為了庶人,為養活一大家子,轉身投入了商行,幾年過去,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辛家也靠著他成了京城內的首富,但一個家族一旦入了商行,便與官途徹底無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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