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帝又把人招回來,意欲為何顯而易見,鄭氏道:「辛太傅年歲擺在那,入不了朝,辛家大公子這時候回來,皇帝要用的人只怕是他,辛家與我韓家也算世交,你抽個空去拜會拜會,探探辛家是什麼口風。」別到時候真在昭德皇后背後捅刀。
韓覓陽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沒做準備?派了好幾個人堵在城門口,愣是沒一個逮到,想必那位大公子正在避著咱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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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千君從鄭氏屋裡出來,被阮嬤嬤扶著,一路『哭』著回了屋,待房門一關,轉瞬變了臉,抬手便把臉上的眼淚抹了個乾淨。
可喜可賀,她終於能擺脫了鄭氏的魔掌,輕快地坐去妝檯前,小心翼翼地把頭上的髮帶取下來,再捋直了擺在漆木妝檯上。
極為尋常的一條髮帶,顏色為湛藍,質地倒不粗糙,這類布帶即可做護腕,也可拿來束髮,極受尋常百姓的青睞。
韓千君打小錦衣玉食,用的髮帶也是真絲繡金邊的,這等粗糙的東西,往日她看都不會看,此刻才發覺便宜的東西不一定就不好,她很喜歡這樣的天空色,透過這條布帶她還能想起它主人的那張臉,尤其是那雙如墨水流動的眼眸,心跳不知不覺加快,心底深處再一次長出了綠芽,慢慢地探出頭來,破出了土層。
尋常人心頭的綠芽一生只破一次,可她韓千君不一樣,精力格外旺盛,一遇上合眼緣的,綠芽便會不知疲倦地生長。
鳴春回完鄭氏的話回到屋裡,便見韓千君雙手撐著下巴正盯著一條髮帶發呆,先前只聽她說與薛家二娘子打了一架,不知道這根髮帶是從哪兒來的,上前問道:「娘子新買的髮帶?」
韓千君腦子裡的一句話記默念到了現在,脫口而出,「臨江巷張家私塾。」
「啊?」鳴春沒聽明白。
「快去收拾東西,待小院那邊打掃完,咱們立馬就搬,爭取早些住進去。」欠人人情實在難受得很。
第5章 畜生們,退退退下!
東牆的小院先前沒住過人,只用來夏季乘涼,要收拾出來搬過去,最快也得兩日後了。
鄭氏做事雷厲風行,第三日便把院子收拾了出來,而韓千君似是故意與鄭氏較勁,沒等東西置辦齊全,迫不及待地搬了過去。
東牆邊的院子很小,只有一間正房,鄭氏雖想懲治她,但不能一棒子就打死了,畢竟連皇帝都沒忍心打入冷宮,更何況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令人把旁邊兩間耳房一併擴開,東邊的屋子做成臥室,前面連著的抱夏留給了近身伺候的婢女住,西側的屋子安置了幾口箱櫃,專門擺放她的衣物,居中一間以一道雕臘梅的梨花木屏風隔開,做成了飲茶會客的居室。
其餘奴婢及婆子的住所,則安排在了後罩房。
在宮中她住的宮殿,比所有嬪妃都大,經歷了半夜起來去淨房要走上半柱香,還得時刻擔心背心竄出個鬼魂來,這樣的小院子便顯得格外。
韓千君還為其取了個新名字。
明月軒。
牌匾都掛好了,明月多好,明月最好看。
離開了皇宮,韓千君再也不用去同一眾嬪妃比拼哪個先到皇帝的寢宮,每日清晨睡到自然醒,待奴婢擺好飯菜,太陽都升上柱子了。
今日搬過來突然起了個早,伺候她飲食的婢女映夏嚇了一跳,慌忙請罪,「奴婢該死,這就去備飯菜。」
在宮中她脾氣確實有些不好,這會子剛回來,貴妃娘娘的餘威尚在,屋子裡除了鳴春,其餘人都有些怕她。冰凍一尺非一日之寒,韓千君不著急感化他們,一切交給時間去證明她是個良善之輩。
韓千君沒讓映夏傳飯,洗漱完便去了海棠閣。
鄭氏因院子的事氣得不輕,本不願前去湊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討嫌,可國公爺每日必要見自己一面才放心。與其等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參觀新院子,還不如自己主動上門請安。
近段日子皇帝忙得不可開交,早朝只點個卯便散了,國公爺早早回來,正好趕上鄭氏用膳,聽說昨夜韓千君一夜宿在了東牆小院,竟沒喊沒叫,護犢子的心又疼上了,不敢明說鄭氏做得不對,委婉地道:「千君閣她住慣了,你讓她搬去別處,她能服氣?四娘子若不願搬走,姐妹兩人住一塊兒,不是挺好。」
所以說,強勢一方的父母永遠不會操心自己的兒女,能不能與人和睦相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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