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君一拍腦仁,苦惱地問道:「他應該不是這種人?」
鳴春搖頭,這事她可不敢亂下結論,「奴婢與辛公子一句話都沒說過,不清楚。」
韓千君:……
她倒與辛公子說了很多話,可實則一點都不了解他。
比如他父母是誰,家境如何?除了這間私塾之外,他還有沒有其他的家?
可私塾內的人都是孤兒,他也應該……
是以,韓千君一直沒問,怕觸及他的傷心事。
片刻後,韓千君下定了決心,頗有些壯士斷腕的勇氣,「成,下回我要不問他,你就不讓我上馬車,知道不?」
—
今日韓千君前腳走,後腳辛澤淵也離開了私塾。
辛家辛太傅剛恢復了官位,辛澤淵又以貢士的身份出席了科考,上門來的人都快把門檻踏破了。在辛家遭難的第二年,辛澤淵的父親辛家二爺便鬱鬱而終,撒手人寰,只留下辛夫人和辛澤淵孤兒寡母。
上門來的人,一部分是找辛太傅,一部分找他,人不在,只能辛夫人出面應付。
應付了兩三日,辛夫人受夠了,「他到底長得有多不能見人?再玩消失,我就讓他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消失,正好我兩年沒回娘家了,回去孝敬雙親。」
辛夫人派出來的探子,快要找上門之前,辛澤淵主動出去自投羅網。
人被押回府上,三五個奴才小廝圍著他,確保他到了辛夫人門前,才敢鬆懈。
辛夫人的屋子平日裡很少有人來,唯有辛公子來得勤,是以奴婢們在入門處特意設置了一處放他靴子的地方,今日過來,那處位置卻被占了。
辛澤淵轉頭問:「誰在裡面?」
婢女垂目道:「是大爺。」
話音剛落,辛澤淵突然抬起腳,一腳把那雙靴子踢到了踏跺之下,一旁的僕人們面面相覷,又個個垂下頭去,誰也不敢上前去撿。
辛澤淵面上依舊帶笑,跨步進去。
楊風暗道,那位前貴妃娘娘,只怕是看不到此時這幅畫面,什麼溫潤如玉,笑容如沐春風,不就是一顆笑著的黑心肝。
辛澤淵饒過屏風時,裡面的大爺正說到興頭上,「盧家有什麼不好?盧老爺子開出的條件,足以見其誠意,京城內的線路,他讓出了七成,自己只占三成,有了這些水路巷口,往後西江上飄著的,都是咱們辛家的大船了…倘若成了親,其餘十幾個州的生意,盧家也願意讓出紅利,往年盧家同咱們打擂台打了多少年,如今願意結秦晉之好,多好的事啊…」
「這麼好?」辛澤淵進來接了他的話,「大伯娶了罷。」
「你,你說什麼混話…」家里的八個姬妾,為爭奪主母的位置,每日一場戲,鬧得他雞犬不寧,他哪裡還有精力娶。
再說,人家也看不上他啊。
見他回來了,大爺的語氣收斂了一些,「我只是給你母親一個建議。」
第24章 辛夫人送禮
辛家官職被罷免後,大爺也跟著辛澤淵一道四處跑生意,做了五六年的商人,已被銅臭味兒鑽進了肺腑里,出不來了,以他來看,即便將來辛家回到了官道上,手頭的生意也斷然不能丟,不死心地道:「你考慮考慮?」
辛澤淵沒應,坐在了辛夫人身旁才道:「聽說盧家家主給了你三萬兩白銀。」
辛大爺一怔,「我…」
「銀子我已從你帳戶里扣出來,還給了盧家。」辛澤淵看向他,面色雖瞧不出半點厲色,眼神卻帶著讓人膽寒的警告,「但僅此一回,家規第三百五十六條,未經家主同意,任何人不可擅自收取他人銀錢。」
大爺聽說他從自己帳戶里扣了三萬兩,既心疼又惱怒,整日張口閉口家規,他自己怕都記不得有哪些了,「哪裡來了三百五十條,不是三百四十九條嗎?」
「楊風。」
楊風聽到傳喚聲,走了進來,「主子。」
辛澤淵吩咐道:「吩咐衛管家,添上。」
大爺:……
半炷香後大爺摔著袖子從裡面出來,要去穿靴,卻沒見到自己的靴子,轉頭一看已被踢下了跺踏,左右一隻各躺在底下的青石板上。
大爺氣得回頭沖屋裡大喊一聲,「哪個混帳東西踢的?!」
屋內辛澤淵和辛夫人聽到了,沒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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