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風道回來了又走了,「今日落雨,主子說正好把先前缺失的兩堂課補回來,韓娘子若是累了,先洗漱,自行歇息。」
歇息,在哪兒歇息?
楊風指了一下屋內不知道何時,從哪兒搬來的一張屏風,正豎在屋子裡,擋住了後面的胡床,「主子已鋪好床了,韓娘子請便。」
韓千君:……
上回沒能實現的同床共枕,難道這回統統都要彌補回來了嗎。
落雨天屋子裡太暗,楊風添了兩盞燈,見她往屏風後走去,便道:「水已經燒好了,韓娘子何時需要,說一聲。」
「知道了。」韓千君應了一聲,瞌睡已經完全醒了,也不想歇息,但看著胡床上多出來的兩床雲錦被褥,心口突然「砰砰——」跳了起來。
她今晚要睡在這裡嗎。
彎下身,輕輕地摸了摸。
太軟了,床榻下好像又多鋪了好幾層,一點都不硬,慢慢地整個人挪了上去,頭趴上錦被的一瞬間,彷佛陷入了雲層里。
「未婚夫的被窩真軟。」
第35章 未婚妻說說,今夜我錯哪……
第三十五章
暴雨中,今日的課室格外熱鬧。
韓千君的一捧糖發下去,學子們的情緒高漲,等辛澤淵進去,也沒了往日對他的懼怕與緊張,膽子大的單青甚至還同他道了恭喜,「學生恭喜先生,咱們終於有師娘了。」
辛澤淵掃了一眼書案,一眼便察覺到上面的戒尺沒了。
大抵也知道是被誰拿走了。
「多謝。」辛澤淵對這群他收養來的孤兒實則並不嚴厲,也很少體罰人,相比於辛家的那幾百條家規,對私塾的學子們算得上是寬恕。
辛家這些年積攢了財富,財富權勢能腐化人心,必須得以條條框框圈住人心貪婪,不讓他們犯錯。
學子們不需要,他們知道自己是何身份,想要活下去,想活得體面,便會自行劃出條框約束自己,除了個別頑劣的,辛澤淵懲戒一二,從不去禁錮他們的行為與思想。
寒門如今唯一剩下的,只有一顆敢想的心,若思想也被禁錮,那便徹底泯滅,再無翻身之力。
單青看出了先生今日心情不錯,愈發得寸進尺,揚聲問道:「先生與韓娘子何時成親,可會請學生們前去?」
在座的學子除了知道他是這座私塾的先生之外,沒人知道他是誰,若非先生主動告之,學子們不能過問,韋郡轉頭斥責道:「單青,不可對先生無禮。」
單青怏怏地埋下頭,嘴裡嘟囔道:「若先生成親,學子們都不能到場祝賀,還算什麼學生…」
單青正欲訓斥,便聽辛澤淵道:「今日的課題,便是以我的身份為題,你們自行定論。」
學子們沒反應過來,一陣面面相覷,單青先發言,「這還用說,先生乃寒門出身。」方才有憐憫之心,收容他們這些學生。
呂善卻道:「非也,寒門清苦,連生計都成問題,這幾年前來京城求學的寒門學子,有幾個能熬過寒冬?每年街頭巷口橋墩之下,不知抬走了多少餓殍。且京城之地寸土是金,先生若無銀錢在手,哪能得來這間私塾,又如何養活咱們?以學生看,先生分明乃商賈之身。」
說的倒有些道理。
若非先生相助,他們這些人只怕也不會存活至今,要麼餓死在街頭,要麼凍死在寒冬,亦或是被拐子當成柴頭,賣身為奴。
學子們一番議論,最後都看向了先生的得意門生韋郡。
韋郡不負眾望,站了起來,掃了一圈同窗之後,反問道:「先生為何就不能是貴族之身?」
眾人愣住,顯然也想到他會說出這個答案。
韋郡一笑,繼續道:「若非從小薰陶養成,決不會有先生如今的學問與談吐,你們說先生是寒門是商賈,卻從不會猜他是貴族,是因在世人心里,貴族不會扶持寒門,學生起初也是如此認為的,但學生最近想起了一件事。」
這番話很韋郡,太過於深奧,學子們都安靜了下來,好奇地等著他接下來的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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