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扇被推開的動靜聲,韓千君立馬探出了半個身子望出去,興奮地喚道:「辛公子?」
「嗯。」剛進門的辛澤淵應了她一聲,腳步朝里而去,繞過屏風,便見到了坐在他床榻上的小娘子。
小娘子已經洗漱過了,頭上的挽髻解開,滿頭青絲全散下來鋪滿了肩頭,被身旁的一盞燈火照透,泛出烏黑的流光。辛澤淵實則很少歇在書院,這張胡床不過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往日冷冰冰的一張床,今夜突然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溫情。
辛澤淵的目光從她微紅臉頰上移開,看向她手裡的帳本,輕聲問道:「不困?」
韓千君也在打量著眼前她一日沒見的辛公子,「困什麼?」她一臉委屈,埋怨道:「被辛公子丟在屋子內冷落了一日,我心不甘,思之如狂,不見到人如何能睡得著…」
什麼話到了她嘴裡,都能坦然地說出來,從不遮遮掩掩,辛澤淵被她逗笑,「抱歉。」
「算了,你也是為了那些學子們好,不為難你了。」韓千君拿出了作為師母該有的大度,心頭想的卻是接下來的漫漫長夜,都是屬於她和辛公子的了,誰也不能來打擾。
見他沾了一身的雨水,韓千君催促道:「辛公子,快去洗漱,別著涼了。」
「好。」辛公子打開了一旁的衣櫥,從里拿出換洗的衣物,許是身後的那道目光太過於炙熱,走去淨房前,回頭朝床榻上的人望去。
韓千君慌忙抓起手裡的帳本,眼珠子在那密密麻麻的字符間,一陣咕嚕嚕只轉,鬼知道上面寫的是些什麼東西…
片刻後,見餘光內的那道身影去了淨房,手裡的帳本是徹底看不下去了,「啪——」一聲合上,拿被褥捂住自己狂跳的心口。
孤男寡女,雷雨之夜,又是未婚夫妻…
她很難不亂想。
待會兒她是睡里面,還是外面?
她要不要先躺進被窩等他…
辛公子睡覺時該不會穿著外衣…白日在馬車上,便感覺到了他胸膛很結實,不知道他平日裡是不是也在習武…
當初在宮中,她侍寢都沒這麼緊張過,誠然她壓根兒沒到侍寢那一步,進宮之後,幾乎都沒見到皇帝的影子。
辛澤淵洗漱完出來,便見到她坐在床榻上,手裡拿著她白日偷回來的那把戒尺,輕輕地敲著床板。
辛澤淵問她:「無聊?」
韓千君猛然抬頭,然後…一臉失望。
辛公子與她一樣,周身上下穿得整整齊齊,連髮絲都攪成了半干。
不過沒束髮的辛公子,她還是第一次見,人看起來比白日多了一絲慵懶,更容易讓人親近,韓千君主動讓出外側的位置給他,「還好,正等著辛公子呢。」
辛澤淵卻沒上榻,在她床頭邊的一張藤椅內坐下後,看著她道:「時候不早了,睡吧。」
韓千君:……
睡,怎麼睡?
他該不會今夜就坐在圈椅內,守她一夜?
想起上回看完花燈,他把自己安置在客棧一事,韓千君頓覺沒什麼不可能的,辛公子的格外守本分,太掃人興了。今夜浴桶里的花瓣也白白搓了,所有的期盼全都泡了湯,失落一次比一次大,韓千君突然沒了精神氣兒,手裡的戒尺戳過去,蹭了蹭他的衣袖,「睡不著,未婚夫陪我說說話罷。」
辛澤淵看向戳進他袖口內的戒尺,低聲道:「戒尺偷回來,便是這般用的?」
那怎麼用?韓千君好奇地問道:「辛公子平日裡當真會打人手心嗎?」疼不疼。
兒時鄭氏盼子成才,也不知道從哪兒請來的古板老先生,一張臉不苟言笑,手裡的戒尺幾乎不離手,動不動就打人手心。
有國公爺那樣的女兒奴,她挨的雖沒有幾個兄長多,但一次就夠了,記憶格外深刻,留下的心理陰影很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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