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威原本還恨馬小田奸詐,搶了自己領功的機會,見到馬小田捂住腦袋嗷嗷直叫,又幸災樂禍地呵呵笑。
「什麼情況。」背靠著柱子的人,收回地圖,嗓音一出來,像是裹了一層冷雪,泠泠清透。
張威回稟道:「他自己不敢下地,卻把風聲放出去,一群亡命之徒前仆後繼,待東西弄上來後,直接截胡撿現成的,這不惹了眾怒,九死一生摸出東西的人一份錢都拿不到,暗樁又收不到貨,也賺不了錢,兩下里都得罪了,本以為頂多是廝殺一場,誰知道這群王八羔子,膽大包天,竟埋了火藥,怎麼說也是王爺,死了可不好交差…」
「主子,如今怎麼辦?」兩邊人馬兩敗俱傷,東西和人都落在了他們手上。
辛澤淵起身朝外走,「先回。」
張威跟著他上了馬車,見其上車時一隻腳還是有些瘸,心頭痛罵道那幫狗日的錦衣衛,千萬別栽在老子手裡,否則遇見一個殺一個,先挑手筋再挑腳筋,把主子受的苦,全都討回來…
辛澤淵先坐進去,等他上來了,才道:「東西可以給文王,十萬兩銀子他來買,不買我便賣給暗樁,暗樁的人不比散戶好說話,不僅一成也拿不到,他在長安盜墓的消息會立馬傳回京城,另外他近半年在此攢下的東西,也將回不去…」
「若他買了。」辛澤淵拿筆在牛皮地圖上圈出了一個地方,交給張威,「拿給文王,想辦法將他引到此處。」
張威接過地圖瞧了一陣,愣了愣,驚呼道:「這不是,皇陵…」文王要盜到了自己祖宗頭上,那可是天大的笑話。
辛澤淵:「擒住的幾人,不必為難,以水巷的名義將其主子約出來,告訴他們是時候收手了,過幾日大理寺范少卿來長安收網,不想死的不要往刀口上撞…」
聽他這意思,是不會在長安久待了,也不知道皇帝老兒到底安排的什麼任務,一會兒這一會兒那的,還不如乾脆點流放到嶺南。辛家這些年的暗樁遍布了二十六個州,流刑對主子來說,是最為輕鬆的一種,他在哪兒大周的商會就在哪兒,唯一不如意的便是無法再回京城,娶不了國公府那位前貴妃娘娘。
「主子接下來要去哪兒。」
「揚州。」去找一個消失了十幾年的花樓。
揚州好說,自己的人多,張威收好地圖轉身正欲下車,突然又聽身後的人輕聲道:「事情辦完後去兆昌看看。」
張威一愣,回頭看他,辛澤淵正好取下了斗笠,整張臉露出來,被馬車內羊角燈的光爆一照,照出了眉眼間的一縷溫潤。
張威嘿嘿的笑了幾聲,「我就知道還有戲,主子放心,屬下定不負所托…那屬下就在兆昌等您?」
—
回了長安後,韓千君便再也沒有看到像長安那般繁華之地,起初的幾座小城,尚且還算熱鬧,可越往西走越偏。
從一望無際的平原進入山區,人煙明顯少了,所經過的城變成了鎮,路上行人所穿的衣裳,吃的東西,眼見地低了幾個水準。
臨近兆昌時,一行人經過了一段絕無人煙的小道,韓千君懷疑是不是走錯了路,韓韞也有些猶豫,幾人停下來再三確實地圖,確實是這個方向,又才繼續前行。
半路上下起了雪,怕車子打滑,韓韞沒急著趕路,隊伍走得很慢,到達兆昌時,天色已經黑了。
沒有人前來相迎,城門口一片黑燈瞎火,要不是韓韞挑燈看了一眼路邊的石碑,寫著『兆昌』兩個字,壓根兒不知道已經到了。
進城後,街頭上也沒人,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連個問路的人都找不到,侍衛們只好舉著油燈去看牌匾。
幾個學子也跟著下車幫忙尋找。
韓千君掀開帘子,裹著一件狐狸毛斗篷,打探著這個即將要住上一陣子的陌生縣城,可惜,除了閣樓內透出來的燈火光影,一個人影子也瞧不見。
這地方的人都睡這麼早的嗎?若在京城,此時正是公子爺們集體『買春』喝花酒的最好時辰。
正納悶一仰頭,便見對面閣樓內臨窗倚靠著一位打扮美艷的姑娘,心道也並非全是粗布麻料,這不也有綾羅綢緞嗎。
兩人目光碰到一處,那姑娘愣了愣,還未來得及關窗,韓千君趕緊探出脖子問道:「敢問小娘子,縣衙在哪兒?」
那姑娘似乎沒料到她會與自己說話,頓了半刻,眼見馬車要駛過了,才伸手往前指去,「百米之內便是了。」
「多謝。」
果然馬車往前行駛了百米,便看到了縣衙的大門,同城門一樣黑燈瞎火,且大門還關著。<="<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