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見此也沒覺得有何不妥,笑了笑,道:「小女聽說東家路過,非要嚷著跟來,說起來你們倆確實有好些年沒見了…」
一個姑娘主動伸手,不回應不妥,回應了也不妥,辛澤淵猶豫兩息後,抬了手。
還未遞到那姑娘跟前,身後及時伸出來一隻爪子搶先將其握住,「子京我好冷,手都凍僵了。」
楊風和鶯兒齊齊往向韓千君。
楊風心道:至於嗎。
鶯兒在想:子京是誰?
那姑娘進來時並沒有注意到她,見其突然從辛澤淵身後竄出來,愣了愣,不知道她是誰,眸子里下意識露出了敵意。
魏老也一臉意外,正欲問便聽辛澤淵介紹道:「辛某的未婚妻,韓三娘子。」
謝天謝地,他沒在『未婚妻』前面加個『前』字,否則她的面兒便要丟在今夜了。
一句未婚妻再加一句韓三娘子,只要不像鶯兒那般消息閉塞的人,很快便知道她是誰了。前貴妃娘娘,當朝昭德皇后的親侄女,韓國公唯一的寶兒女兒。
沒料到她也在,更不沒料到兩人的婚事至今還作數,魏老一愣,肅穆行禮道:「老夫見過三娘子。」
權勢能壓人,韓千君恰好就處於權勢的最頂峰,那姑娘反應過來,隨魏老一道拱手,但並沒有開口稱呼她,瞧得出來態度極為敷衍。
辛澤淵請兩人入座。
趁二人落座之時,回頭輕聲問韓千君,「還冷?」
韓千君牽著他的手不放,「辛公子的手暖和。」
辛澤淵便由她牽著。
魏老見他沒有要韓三娘子迴避的意思,心裡雖疑惑,但也不好出聲。
大周雖說就一個皇帝老子,但官場與商場乃兩個天地,官看不起商,商同樣憎恨官,明面上不敢與其發生衝突,暗地里給對方使袢子,頭一日還風光無限的官員,第二日突然落馬被抓,或者橫死的不在少數。
這也是魏老當初為何與辛巷交往頗多,卻一直不願意深交的緣故,辛家本就是官家出身,背後又牽扯太多朝中勢利,說是行商,倒不如說是仗著朝中的權勢以商來謀利,一乃他嫉妒,二有些看不起這樣的人。但一年前他親眼看著這位辛公子瘸腿到了長安,周旋在官、商、民三股勢利之間,最後以損失最小的局面,平定了長安盜墓賊猖獗的亂象。
朝廷的一場清繳,竟是把長安最大的『黑戶』文王給繳了,並沒有大肆打壓他們這些商戶。
損失的那些暗樁,全是罪有應得之人。
可別小看了這個『罪有應得』,做他們這一行的,每個人手上都不可能幹淨,彼此捏著對方的把柄,防的便是有人與官員勾結,平日裡就算雙方打得頭破血流,恨不得對方一覺睡著再也醒不來,但關鍵時候一致向外,從不會行背叛之事。
若非同道中人,或是掌控了他們這些暗樁的信息,誰又能知道該抓哪些人,才不會引起商場動盪,不僅不會感覺到惶恐,還會拍手稱快?
這一點,只有辛巷的人做得到。
一年前那些落網的暗樁,並非沒把他們供出來,而是辛澤淵替他們壓了下來,給了他們一條生路。
行商者不可能不與官場打交道,若是有人能在其中起到平衡的作用,何樂而不為?且經過上回朝廷的清繳一事,魏老覺得,商戶到底無法與官抗衡,自己多少起了點私心,想為自己尋找個可靠的庇佑,此後加入辛巷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是以,知道辛澤淵的人找了上來,魏老二話不說,親自跑了這一趟。
若辛韓兩家的婚約依舊作數,那此時辛公子的身份只會更加尊貴,見他自己都不介意韓三娘子留在身側,便直接問道:「東家走的是何物?」
辛澤淵答:「活物。」
那就是人了。
保的哪一個,魏老沒問,同鏢局一樣商行要保的東西也不能過問,這都是規矩。
連馬夫在內的同行十人,一個都不能丟。
魏老道:「東家若只是想入城,我能保證東家在明日日落前,一個不落順利進入長安,但至於能不能出得去,老夫怕是有心無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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