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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提心裡的那塊空洞一下子便被填補上了,只不過用的是羽毛,仿佛一捅就會破,偏還惹得一顆心跟著作癢。

她深吸了幾口氣,每一個動作都讓游光的神情跟著變化,但最終她卻在他有些忐忑的目光中問出了一句,「那古琴到底是怎麼回事?」

游光已經想過了她可能會詢問的一切問題,卻唯獨沒想過她在知曉真相後還關心著眼前這樁事。

但面對他怔愣的神情,元提反而笑了,「你不是要帶我看看我的前世嗎?不彈這琴怎麼看?」

「可是……」

「游光。」元提喚了他一聲,然後注視著他的雙眼,認真說了一句,「我沒有那麼脆弱。現在與其說是傷心震驚,不如說是有些莫名。我可是聽著魏冉的故事長大的,我沒有辦法將我和她想在一起,自然也沒有別的念頭。現在我只想知道這把琴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能用它看到前世,我也想親眼去看看。畢竟,那可是魏冉啊。」

說來奇怪,她到現在還覺得魏冉是一個活在傳說里的人,無論對方以怎樣的模樣出現,她都會覺得不切實際。可是現在他們卻告訴她,她便是魏冉本人。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她恐怕只有作為魏冉活上一次,才會有實感吧。

說著,她再次看向了那裝著古琴的木盒子,「我能彈一下嗎?」

「不能。」游光拒絕得斬釘截鐵。

不過眼下的他確實對她毫無隱瞞了,很快便說起這古琴的來歷,「你現在看到的不過是障眼法,其實那琴是晏緒用人皮和筋骨製成的,不僅樣子可怖,怨氣更是千年未散,落在任何一個有點道行的妖魔手中,都是足以禍世的東西。」

「那當年是誰將它存進櫃坊的?我聽晏緒說這是她的丈夫存進來的,難不成……」元提仍覺得無法置信,「是我?」

「不,是我。」游光坦誠道,「當年她僥倖逃走,這把琴也落在了魏冉手裡,她理所當然地認為是魏冉將琴封進了長生櫃坊,但其實魏冉把琴給了我,她沒有辦法面對晏緒造下的孽。我本想將它毀了的,可是無論用了多少辦法都無法使這琴上的怨念消失,這就是這把琴的厲害之處。」

張宣昰橫行世間幾十載,還沒有遇到過無法用武力毀滅的怨氣,到最後他也不得不認同遮莫說的那句「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古琴邪氣沖天,怨靈與那琴音融為一體,若是無法解開他的怨念,哪怕是將這東西扔進火海里,恐怕也燒不毀它。

至於那「解鈴人」,並不是指某一個人,而是當年釀下這場慘事的始末。

「恐怕要讓這怨靈再彈奏一遍他心心念念的曲子,他才肯讓怨氣消散。」說到這兒,游光也驚異於自己語氣的平靜。想當年他第一次聽說這事的時候,差點把那琴砍成十萬八千塊,管它怨氣消不消,他要先消自己的怒氣。

如今倒也能平靜以對了。

但這個故事卻勾起了元提的好奇心,她不像他們這麼有本事,連那怨氣的聲音都能聽得見,此刻只想知道這慘被剝皮抽筋的人是誰,不會又是自己聽過的哪個大人物吧……

而游光果然給出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鄭岑。」

旁人或許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元提自小跟在周清身邊,周清學琴的時候,她便聽教琴的先生說過,古時有個樂師名為鄭岑,他的樂曲甚至被認為是可以上達天宮的聲音。當時周清還曾遺憾地感嘆道,若是自己也能聽聽那些已經失傳的曲子便好了。而附和著她的元提又怎會想到今日的一切呢。

「晏緒和鄭岑也有交集嗎?還是說,他只是因為倒霉才被她選中?」元提不解。

但游光卻說,「魏冉遇見晏緒那天,鄭岑也在場。」

後世有傳言,魏將軍的愛妾出身貧苦,年少時便因為絕色容貌被賣入官員家中為妾,妾同物品,可以隨意發賣贈予。她被轉贈八次之後淪落到了妓院,只因原本侍奉過的男人們都在她離開後死於疾病或意外,她便被安上了克夫之名,無人再敢要她,妓院也只能給她改名換姓希望賣出這個燙手山芋。那一夜,載著這絕色妓子的遊船經過都城最繁華的街道,兩岸的人群都能看得清衣不蔽體的她,細雨羞憤之下幾欲跳湖自盡,可是卻有一個策馬而過的男人瞥見了這一幕,他踏湖救人驚艷四方,其後更是一擲千金為其贖身,在眾目睽睽之下宣告天下——細雨從此便是他魏冉的女人。

這一幕都被一個窮困潦倒的樂師目睹,因此作曲《少年行》,自此名聲大噪。

「只是鄭岑自那之後便再也沒有作出與此媲美的曲子,漸漸抑鬱不得志,直到他再次見到細雨。」

第六十一章 少年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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