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怔愣了一會兒,戒指里的李老忽然凝出虛影,兩掌合十,對四面逼來的石牆出手:「不好,那小子手上的是明珠鏈,快解陣奪明珠,不要讓他完全控制焰壁。」
龍傲天回過神,從神戒中拿出一墨色寶盤。方盤黑乎乎的,勉強能看清幾個深鐫的符籙雲篆。
這器物滕棠見過,當初在地牢里,龍傲天就是憑藉它快速解開祥天門布下的陣法,觸碰到李偲纓的冰棺。
「岑羽,快!他手裡的東西能解陣。」滕棠甩出兩把飛刀,以五色靈力操縱著,一左一右旋向龍傲天的手臂。
岑雲嶺怎會不知道那寶盤的厲害,那魔器是他親手煉製的,放在不死神戒的一個火爐內。以龍傲天的實力,斷不可能取出來,肯定是藏在裡面的老頭,用了什麼法子困住神戒器靈,耗盡心思偷他東西。
身形虛淡的老頭目不斜視,雙掌推向身後的石壁,對龍傲天大喊道:「徒兒,明月珠!」
第49章 兩個墓室
龍傲天心領神會,用巨劍和斬天神劍相護,對滕棠獰笑了下,轉身攜墨色寶盤跳入五行四殺陣。
魔陣如同水面被投入一顆石子,漾出層層漣漪,幕上的煙字與嗔怨悲悔鬼臉扭曲,惵惵幾聲後,轟一下撲散開。與此同時,八面石牆外,聲音嘈雜,聚集了不少的人和妖獸。
頭頂的明珠照亮了整個煉獄,光芒柔和,逐漸墜落到這最底層的中心位置。明月塔的上空像丟了星月的深夜,黑黢黢罩在頭上,充斥著沉悶與壓迫。
明珠自低於一層之後,就開始迅速縮小,圓滾滾的,又像羽毛一樣輕飄飄的。它墜落得極其慢,在體積縮小後,只照亮煉獄最中央的八角區,攫取下方每個生靈的渴望。
滕棠抬頭望了一眼,立馬被懾住心魂,幸虧被岑羽用魔氣遮眼,才惴恐地脫離出來。她捂住狂跳的心臟,滿頭大汗:「這珠子太詭異了……」
岑羽有條不紊地用石壁作圍欄,將外面的人與妖隔絕。另一隻手的指尖點撥幾枚單環,令龍傲天的師父不得空閒。
五行四殺陣已經被解開,裡面三具冰棺一點點化成水,把那片區域灘成深色。不到一會兒,兩具屍身暴露出來,一正一反趴躺在水跡上,被明珠的光照得慘白如雪。
這時,滕棠丹田盤繞的地蛟蛇似有所應,甦醒過來,探出半透明的頭,對她理所當然道:「那兩人氣運經不住挹取,早就切斷輪迴,魂飛魄散了。留在這兒化成泥,不如為我所用,以後還能帶他飛升,你幫我存放年輕那具,每日凝靈氣成冰,凍好我的新殼子。」
滕棠氣得白他一眼,實在沒想通,殺浮大佬給他們結契,到底誰是主誰是仆。除了那堆抽不到好東西的奇石,她天天給付嵐山輸送靈氣養魂,現在還要聽他使喚。
「這是你求人的態度?」
她單手捏向無實體的蛇魂,磨牙道:「天天吃我那麼多靈力,以後要是百無一能,我就把你抽筋扒皮,煲湯喝!」
滕棠表情狠起來,是真兇。付嵐山瑟縮了下,圓滾滾的蛇目半閉著,不敢看她,淚花可憐巴巴地溢出來,再三保證:「我以後會很厲害的!」
前方的岑羽還在操控珠鏈,與老頭子抗爭,看他忙碌的背影,暫時顧及不上自己。滕棠足下匯聚靈力,持刀從右側,接近中心點。
困住老頭的牆壁滑溜溜的,滕棠謹慎地行走邊緣,來到陣心位置。這兒一個人都沒有,龍傲天不知去了何處,只剩兩具濕淋淋的屍身。她迅速把年輕那具裝進背包,隨後回到原處,助岑羽一臂之力,把靈力渡給他。
岑羽渾身是汗,抬眸看了眼明珠的大小與降落速度,過了會兒掐著時間對滕棠道:「龕室即將出土,我操控鎮魔牆困住此人,你去鹿明月的金龕內取明月珠。明月珠是塔的核心,找到它便能控制整座寶塔。」
話畢,他合目默念了段文字,額頭出現一點暗紅色的光,像一簇小火苗,飛到滕棠手心。
小火苗內的事物只有滕棠能看見,她匯五色靈力於眼內,開了靈眼後,發現手心上是幅畫。白色的牆壁中央,嵌著一個金龕,白玉女像端坐其中,身上的衣裳由點點月輝聚散而成。皎潔光輝宛若螢火蟲,一會兒攢攏肩上,一會兒散在腰間,好似一件靈動縹緲的仙紗。
整幅畫面,最搶人眼目的,乃屬玉女像的脖子。細銀環鏈末端,一顆潔白無瑕的珠子靜靜吊著,它雖是寂止的,卻是一切動態的源頭。所有飄動的光輝,都是從珠子的光圈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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