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見面、自己一直沒死的話,就沒有那麼多問題,一切如舊。
滕棠忽然產生了逃避心理,開始祈禱,在仙墓中不要遇到屠丹,不要讓對方發現生死契是自己結的。
她剛祈禱完,就聽見李偲纓說:「師父,屠丹還沒回我話。要是他願意來找我,把九煉宗的尋寶圖給我們一份,我們此行必有所獲。」
李偲纓手裡的書,展開了半天,還處在那一頁,一直沒有翻動過。
她越是提及屠丹,滕棠越覺得他倆有問題。
陰鳴山仙墓開啟過兩次,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尋寶圖,大門派的尋寶圖比小門派的精確詳細,可以說是尋找珍寶的指南針。這麼重要的東西,弟子拿出去給其他門派,便是叛門,輕則上受戒台,重則廢除修為與靈根,被逐出門派……
滕棠想到此處,便說了出來:「九煉宗那麼大一個門派,屠丹作為核心弟子,怎麼可能給你尋寶圖。且他此行跟著九煉宗的長老,不可能隨意行動。」
李偲纓熱得精神不濟,興致卻很高昂。
她將濕淋淋的書收回儲物戒,和滕棠解釋:「屠丹不一樣,他對九煉宗並不忠心,他的心思只有我知道。至於單獨行動,他在核心弟子中位列前茅,向來喜歡獨處,他要想私自行動,九煉宗的長老不會管他,上次就是這樣,屠丹從頭至尾都沒和九煉宗的人待在一起……」
滕棠難免生起些許八卦之心,在李偲纓還沒解釋完的時候,插話問:「就算他對九煉宗不忠,喜歡單獨行動,也沒必要來找你吧。你怎麼確定他會來找你?還給你九煉宗的尋寶圖?你不是說他對你愛答不理的。」
李偲纓忽然狡黠一笑,半掩著嘴道:「因為我剛才用傳音石跟他說師父您回來了,我經常跟他說我師父是仙人下凡,他對師父您這麼感興趣,又吃過師父的仙丹,肯定會心生好奇來見您一面,到時候我們用幾枚仙丹換他尋寶圖,他怎麼會不願意呢。」
在滕棠怔怔無言時,李偲纓扯動她的衣角,撒嬌般說道:「我這是為狂刀門著想,仙墓廣袤,又有無數雪靈守候至寶,開啟時間總是短暫,狂刀門拿著一張幾乎空白的紙去尋寶,很難有收穫。上次我聽屠丹說,九煉宗的尋寶圖上標了好幾處寶貝藏匿處,我就動了心思,想用師父給我的丹藥作為交換。這次仙墓再次開啟,簡直是天賜良機,只要有了那尋寶圖,我們和九煉宗的人避開……」
李偲纓小聲說著她的計劃,時不時瞟對面的弟子與祁長蘭,用精神力在半空中形成屏障,不想被他們聽去。
「怎麼樣?師父我聰明吧。」李偲纓坐起身,露出「你快誇我」的驕傲表情。
滕棠無奈,勉強誇了一句,暗想這真的靠譜麼?幾顆低級丹藥就能讓屠丹叛門?九煉宗可是排在第三的大門派,屠丹作為核心弟子,天賦方面位列前茅,資源方面必定不會被虧待,理應不缺丹藥。
她此刻嚴重懷疑,李偲纓和屠丹產生了愛情火花。
「若他真來尋你,你自己去和他見面,不要告訴他我們的位置。」
滕棠愈發不想讓屠丹發現,生死契結的是自己。等以後找到方法解除夥伴關係,或者自己變得無比強大,強大到不會輕易死去,生死契不再是阻礙時,她再和對方見面吧……
「師父這是為何?」
李偲纓連忙道:「我和屠丹交易了什麼,肯定不會告訴二長老和其餘弟子,他們只當我和屠丹相熟,見了一面,聊了會兒話,不會仔細詢問,不會泄露師父的身份和師父擁有仙丹這件事。到時候尋寶,我就說上次我走失,發現某處有靈寶的波動,我們去那處瞧瞧,二長老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我知道。」滕棠打斷她,說出自己的另一個顧慮:「無論如何,謹慎小心一些總沒錯,萬一屠丹沒你想像中那麼不忠心,得知你想要尋寶圖,把此事告訴了九煉宗的人,你會有危險。」
滕棠堅持己見,讓她獨自和屠丹見面,卻不說真正的緣由。
兩人在飛舟角落嘀嘀咕咕,說了好一陣子。
當滕棠閉上雙目,開始修行,李偲纓就知道她師父不想聽了,只好撅起嘴巴,將儲物戒中的書重新拿出來,躺在師父身邊默無聲息地看,時不時叫一句:「師父你理理我,我好無聊……」
狂刀門的飛舟,飛行速度異常緩慢。狂刀門離陰鳴山非常近,他們比別的門派更早出發,卻到得比其他門派更晚。
飛行過程中,大家眼睜睜地看著好幾艘飛舟從附近飛過,將眾人甩在身後。
在第三日,慢悠悠的飛舟才抵至陰鳴山山脈外圍,慢其他門派好幾個時辰。
一靠近陰鳴山脈,藍天瞬間陰暗下來。
夏季的炙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陣陣冷風,吹拂每個人的身體,讓大家冷得冒出雞皮疙瘩。
衣擺與袖子在風中獵獵作響,除這個聲音外,滕棠還聽見了詭異的長鳴。
那尖銳的鳴叫時不時響起一陣,拉得很長,一如底下縱向綿延的山脈,聽好一會兒才聽得見盡頭。
深入陰鳴山脈之後,聲音越來越清晰,聽著不似鷹啼鳥嘹,更像是兵器相碰所發出的玎玎清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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