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些瞞著小物的事兒?」風入律手中的雷屬符籙注足了修力,不斷閃爍的光電在二人臉上映出不同為謀的心思。
「我從未想過背叛師姐。」佟裔伸出雙手,遞給風入律一個蔑視的神情;她眨著眼睛釋放著陣場,將二人包裹其中。
「但是你來者不善,我不得不防。」
「嘖,你是小物的師妹,我可不敢對你出手。」風入律攤攤手,轉身對著萬物住處努努嘴,「我去找小物。」
「一同。」
第26章 地磚縫隙似乎早已飽和,深一腳淺一腳惹得經過之人無不嗔怒連連;各……
地磚縫隙似乎早已飽和,深一腳淺一腳惹得經過之人無不嗔怒連連;各式各色的磚塊此刻更顯得太不牢靠,是再差點運氣事兒,便只能濺一身的泥水再同大地來個密切接觸。
潤物無聲,水生諸物,可終是溺。
屋檐淅淅瀝瀝垂下雨簾,本該是清澈透亮眼下有些泛著金色的渾濁;看的人心裡越發慌亂,來來回回的百相宮侍衛各自甩著雨傘紛紛咒罵。
但卻仔細聽聞,也算是有心平氣和;萬物長嘆一口氣,覺得還是儘快前往下個目標地才是,只有如此,才可……趕上些趣事。
「叮咚——!」
一滴水落在她髮簪上,那聲音出乎意料的清脆,落在此處叮噹作響;萬物伸手接了雨滴,恍惚中見著人影晃動,她眯著眼睛遠眺迴廊深處,那人倒是身影矯健的很,迅速察覺迅速消失了身形。
萬物伸手擬化出一道微弱的光,剛要射出跟蹤便被身後人兒拉住了衣袖。
身上掛著水滴,率先入眼的是弱柳扶風的小師妹佟裔、她扯著自己的袖子顫顫站在自己身邊;再者,就是滿臉溝壑彷佛一夜衰老了二十多歲的風入律。
見著師姐溫柔溫暖,裹住自己的小手腕兒,佟裔心頭軟軟,像是落在了棉花上;她低頭順眉不知從何處講述自己在稻生源的經歷,又覺得來日方長;身後的風入律倒是眼中包含異樣,他盯著搭在一起手問道。
「小物,你好些了嗎?」
萬物合了合有些乾澀的嘴唇,從袖中抽出一張繡著夜蘭花的手絹替佟裔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轉而思慮後道,「看你的樣子,想必是閣老們給了些許建議,不知你意下如何。」
樹葉不是什麼承載雨水的物件,多了,便滑落在地上,「啪噠」摔得清脆;風入律被一句話拉扯回情緒,良久才問。
「你的意思,是該順從他們?」語調不自覺上揚,風入律向來不認同兄長之法,而萬物也同樣說過,自己絕不會站在別處;他眉尾上挑,嗓子略感乾澀,索性蹲坐在地上不顧積了水的台階。
「小物,如果是你這麼認為,那我倒也願意試試,但是眼下……」
想到那些蠢蠢欲動的閣老幾人,風入律眉頭又鎖在一起,他無法遠行,又不想束手就範;一拳錘在雨滴聚集處,摩擦出絲絲血絲。
看出眼前人的窘迫,萬物也不避諱,眼下自身問題並未解決,又有別事要做,百相宮屬實不能多呆;可風入律到底還是幫了自己,她伸手拍拍其肩膀,好氣道。
「我可以幫你,你有兩個選擇。」
「什麼選擇?」
「給我一份名錄,或者,我給你一份名錄。」
這話風入律聽沒聽清無人知曉,一側的佟裔牽著師姐的小手正當左右搖擺,突然被頭上飄來的這幾個字給震住了,她抬眼向師姐的臉頰看去,心潮難免生出澎湃,「沒想到師姐這樣的乾脆利落,看來師姐當真是強的,不知這次……」
「師姐,你的傷……」她還是脫口問道。
「無礙,眼下已過夜,明天我需要答覆,後日我便同佟裔離開了。」纖纖細指透過佟裔碎發,萬物安撫著師妹,繼續過問這位少宮主的意思。
眼前的少年遲遲沒有回答,他眼底滿是洶湧然則又平靜的波濤,滿溢而出無法被遮遮掩掩的猶豫糾結;佟裔看的真切,師姐眼中並無半分波瀾,好奇卻又心生幾分異樣。
萬物對上佟裔的瞳孔,萬般柔情於此刻全然無保留的落在佟裔身上;她轉向風入律,又說道,「自從你決心離開百相宮、去找所謂的援兵,就該料到現在的後續,毫無準備的只會更糟。」
「那,交給你,和交給我,有什麼區別?」
「我比你乾淨利落多了。」白色光刃在指尖聚集,萬物動了動瞳孔、眼下找到那位來影無蹤的虞薄淵也似乎是當務之急,她餘光落在一側,透著雨簾看清頭上插著的銀色簪子。
「給你之後,我便要離開。」見他敲定了主意,萬物也不猶豫,抬手引出符籙擬成一張名錄;然則風入律似是不甘,他一下躍起扳住萬物手腕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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