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
「萬鄉村。」萬物語氣平淡,收了術法晃了晃手腕兒,奈何對方抓的緊了些,指甲嵌入血肉,留下一道道引子;她望著他面上呈出的五味雜陳,萬般不解他為何如此。
索性對上他灼灼又生暗的目光,再言。
「我知道你有難處,多年來的無所事事導致你壓根無法管制那群所謂的閣老,風入律,你覺得你會有第三條路,做了便也是不能後悔的。」
「不,我不會走的。」被水浸濕貼在胸/前的衣物隨著呼吸彼此起伏,他很清楚了,萬物在質疑他是不是又想做個懦夫,做個遠走此處的人;現在,他越發覺得,自己應當做些變革。
「啪—!」
載有名錄的符籙被佟裔接在手中,她望著風入律悵然嘆氣,緊握著手中之物,心頭油然竟生出膽怯之意;前路莫測,但她也不是愚蠢的,連綿雨落、神道介入,就連最不問世事、書卷中記錄最少的魔道也顯露眼前,若說是不怕,她自己也不信。
作為人道,她可太懂風入律的顧慮了。
三人默不作聲各有心思之際,一陣撞擊柱子的聲音將三人硬生生拽回眼前;順著響聲望去,一個摔得鼻青臉腫的侍衛不顧衣物上的泥巴或者膝蓋、胳膊肘兒上磕出的血跡,徑直滑軌到風入律跟前兒。
「報!甘閣老處傳話來,說是北側的莊子出了些事端,請宮主派人前往。」那人說話像是吞了只犀牛,嗚咽著艱難吐字。
「不說是何事?」
小侍衛氣喘吁吁很是疲累,萬物見著其神色慌張又望向照舊是爬滿了愁容的風入律,乾脆去一遭吧,或許還能見著些別的異樣之物,或多或少於自己不算是壞事。
遂言。
「這次我去看看,如果你信得過我。」
不等風入律回答,她敲定了下一步的路子;身後的佟裔目光略略有些躲閃,她向來不喜歡強人所難,便說道。
「佟裔,你若不想去,可以呆在這兒,既然是百相宮的事宜我會回來向宮主表明情況的。」
「宮主?」
風入律愣了愣,沒有再對上萬物的雙眸,只是張張嘴巴道,「那你去吧,兩日內必歸,你師妹與我在宮裡,準備些去往萬鄉村的盤纏包袱。」
即此,萬物轉身走入幽深昏暗的迴廊中;身後的佟裔呼喊聲、腳步聲漸消失在雨中,她既然猶豫著、那自己去也是一樣;恍惚間,她側目雨中搖曳著的殘枝敗葉,微微頓住腳步,這一幕,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心裡想著,腳下卻不停歇,承了「宮主」的名號,自熱一路上順暢些,只是雨落不停,再這樣下去,人道註定亡毀;而雨乃天來之物,人力雖說是盛行於天地間,此情此景倒是略略難受。
「這雨,是故意落下來的;除了百相宮,到底是哪兒、還會有神道的滲入呢?」
行至宮門處,渺遠的百相宮北部散出青灰色的回光,在雨中愈發模糊,像是……煙霧飄渺;萬物接過侍女遞來的雨傘蓑衣,一腳踩在被水灌滿的草地上,離開密不透風的宮牆,她的心情似乎卸了座山,有心而生的輕鬆感貫穿到身體的每一處、甚至是根根髮絲。
萬物惦著腳尖,踩在忽高忽低的石塊上,周圍是泥土色的水窪,就算踩一腳也會被青色綠色的草葉包圍,來自自然的芬芳遠不是虛偽的造景就可彌補的,她這麼想著,身後赫然出現一個黑色長袍的身影。
黑色雙角在雨中散出點點藍色星光,自上而上打在他俊朗的臉上;比起百相宮裡的侷促感,眼下亦是一股說不出的輕鬆,他輕笑聲。
「這次,又是我來陪著你了。」
「上次姑且不追究,但看你的神情,倒是還像有下次?」
銀靴隨意邁在石頭上,虞薄淵眉腳微微下壓,他只覺嘴唇乾澀、心臟處更是拍子亂了幾分,目光閃躲一側,轉瞬靜神後嘴角泛出一絲苦笑,「不會,沒有下次了;這次,本就是彌足珍貴的。」
雨傘並不大,不足以塞下兩人;萬物抬頭盯著虞薄淵宛若無星夜晚般漆黑的瞳眸,隨手將傘收入袖中。
「無論多少次,我都在。」
萬物照舊的從髮簪處摘下葫蘆,施於術法乘物而飛,身旁背生六翼的虞薄淵笑笑,「善假於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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