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滾動喉嚨,「千年前,你們可是戀人。」
「護境師尊,人道修者可從來沒有踏入同一條河流的說法,對麼?」萬物摸著手中繼續凝聚力量的光劍,她手指輕輕勾勒,將法扶塵身上的封印更加具象。
頓時各色畫面開始瘋了般、沖向各處,化作灰燼卻又不甘燃燒,所落之處,除了悲慘叫聲再也聽不到任何其他。
「萬物,你會需要他的。」護境師尊緊握手中的筋骨,彷佛他掛念的徒兒手臂就是於此;這舉動,不免套俗的吸引了萬物的目光。
「護境師尊,你一個人道修者能與詭物結緣,難不成、中是有什麼交易不成?」
自己師尊戴行,為人道修者巔峰天驕之才,還是不免亡於人道極為短暫的壽命,萬物很是厭煩。*
若是…她又可不避免的想到絕非符合人道倫理之法,然則這次,沒有幡然醒悟之感,只剩、不斷疊加交織的私心。
護境師尊居然以什麼「戀人」的口味來規勸,那當初,或者說…
萬物愣住,她覺得自己不該想到「當初」二字。
眼前的人兒護境師尊頓時像是蒙上了一層迷霧,將其帶離原有可控的視線,漸行漸遠。
「不對…」
光劍變了方向。
「我好像也在千年前見過你?對嗎?護境師尊?」萬物眉頭緊蹙,聚合些疑惑又不服輸於現狀的情緒,繼而說道,「人宗並未掌門一說,只有三位師尊,除了我的夫君戴行,就是一直更迭的掌事師尊總攬權衡,再者、就是你吧?」
「你從來都是隱匿於樓閣之中,甚至是氣息都蕩然無存、如今想著,這其中倒是有不少貓膩了?對麼?」萬物並不察覺,己身修力陣場稍微發生些不同尋常的變化。
這看似細枝末節的,在護境師尊眼中亦是如此;可於法扶塵全然是另種感受,他身為詭物又是以吞噬實在的物質或者修力為存在基礎,同只會吞噬的修力的自然不同。
方才,明明是詭物的自己意識逐步侵占,但現在,察覺萬物變化之後,他作為「人」的一面,竟然奇蹟般地死灰復燃了。
他掙扎著在團團肉塊中站住腳、身上血淋淋的還夾著些鱗片生物的殘骸,不過沒關係、只要能恢復些到底算是不虧。
他定睛瞳眸,望著萬物身上「魂靈」所在之處,卻猛然發覺,那顆身為她要害的東西,竟然就那麼沒了?
「難道,是她想讓我抓住的?」
別無他想,法扶塵只得這麼安慰自我;可這想法詭異,經不起細思慎慮。
如若萬物是主動來做這件事、為自己把控,那她豈不是心中另有所想?如此,那自己掌握其「心」時無法洞察,更為捉摸不透。
可如若是她不計後果的去做,那…
人道意識回歸,身為詭物的自己定然暴躁不安。
法扶塵強抑制著體內的躁動,以免再度對這個虛偽世界造成不可避免的衝擊。
而後又聽護境師尊說著什麼前塵往事,於自己而言固然是重要的,不然,也不會心甘情願被困住這麼久,可對於萬物…她坦然可拋。
「哐當!」
冷光兵刃交接,好似月光般的光束精準落在護境師尊營造出的護盾之上;法扶塵知道護境師尊並沒有什麼常用的慣性武器,生怕他出什麼意外。
但出手幫助,他又做不到。
正當迷津,身後一雙藍青色手臂搭了上來。
處於自己詭物之軀包裹中的法扶塵不好掙脫出去,外人,自然也是進不來的。
這下,給他結實嚇了一跳,迅速回頭,竟看到一雙青藍色為始、藏色為終末的長角;雙角宛若數根有些彎曲錯節,只是面龐…
恍惚間,法扶塵覺得自己眼睛好像出了錯,他懷疑是否與萬物與護境師尊在交手產生的波動有關。
然則,下一秒,男子道。
「唉,真不巧,從死人哪裡得來的皮毛用光了,不然,我還真不想頂著張同她一模一樣的臉來與你交涉。」
烏袍看著厚實,擋風又遮雨的;純黑色不帶有任何反光盈盈的長髮沒有四散錘落,反而就那麼掛在耳邊。
不,這不能稱之為人道。
不生,但似乎也不夠熟悉,法扶塵疑惑,「你是怎麼來的?居然還能進到我的軀體之中;我們詭物道與魔道,似乎並不相通吧?」
「嗯,原來你還記得我,我還為你已經忘記了。看來不是貴人啊。」虞薄淵笑,伸手百無聊賴的捋著自己垂下來的長袍袖子,上點綴的琉璃夜明珠忽明忽暗,巧妙破解了他通身無光的弊端。
「你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還能因為什麼,自然是想帶小物快點出去嘍。」虞薄淵笑,纖長的手指扶住額頭,手背青筋微起、清爽骨感甚是好看。
或許是源自魔道修者先天清冷的氣質所託,相對之下,法扶塵竟生出絲危機感;畢竟種族優勢所帶來的往往不可彌補;為何魔道修者明明生活在陰暗邪祟之地,還這樣好看?
他眼角不自覺落在依舊對峙的萬物身上。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