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嘉的神色微凝:「你都知道,那為何不告訴我?」
「你若想回稟主上,可以現在回稟。我不發信,只是因為……」群青微微一頓,「之前,我不想讓主上動手。燕王是去戰場,何不等他凱旋時再伏擊?否則西蕃國攻進來,殺的是我們的百姓,陷的是我們的城池。」
這也是她選擇告訴安凜的原因。安凜處事顧大局,眼中還有無辜百姓,而林瑜嘉不顧。
林瑜嘉聽完她的理由,臉上青白交織,許久才道:「我不是什麼不周全的人,你可以與我商量,而不是自作主張!在什麼位置想什麼事,動不動手,我們會決定,這不是該你想的!」
他確信群青應該只是太有想法才不合他用,而她有想法也不是一兩日了,只得摁下憤怒。
「算了,你的意思我懂,我會回稟主上的。今日叫你來,是想告訴你,要做的大事,我在禮部已計劃好,需要你配合我完成。」
群青長睫一顫,近日由禮部操持的事,也就只有奉迎佛骨了。
如此重要的儀式,還關係到她出宮,南楚不會想搞破壞吧?
「你要我幹什麼?」群青心跳微快,不動聲色地問。
「禮部擬定單錄,具體的東西,比如經幡、地毯、貴人的禱服等等,皆是由六尚準備。」林瑜嘉道,「你現在位壓七品女官,應該可以找藉口接觸尚服局的這些東西。若不能接觸,近日燕王妃正在遴選宮人,想必以你的聰慧,能考進尚服局……」
話未說完,一枚石子破空飛來,打在林瑜嘉後心,令他面色陡變。
那個瞬間,群青傘面一轉,傘上水珠如利刃斜飛出去,擊在來人臉上。
蕭荊行被水潑了一臉,舉袖擦拭,等他睜開眼睛,那六品官竟已經走得無影無蹤,面前只有一個舉傘的娘子,關切地看著他。
水進了眼睛,蕭荊行雙眼通紅,又眨了眨,喝道:「你,說你呢,你下雨天在這裡幹什麼?」
群青的神色變得莫名:一個自己淋得像落水狗一樣的郎君,衝過來指責她,多少有幾分滑稽,好歹她衣裳沒濕透。
不會是想占這處廊亭避雨,又不好意思說吧?
這張臉,還有幾分面熟,她望著他,是上一世被她錯認成陸華亭的那位……
「蕭二郎?」群青脫口而出。
蕭荊行一哽,想死的心都有了。
方才陸華亭非要拉他猜拳,輸的人要替贏的人做一件事。
宮女與外臣本不得私相授受,陸華亭叫他去攪鬧這二人私會,他覺得算做好事,沒有反抗。
他仗著是陌生人才敢投石胡鬧,未料想這小娘子居然認識他!
蕭少卿在人前嚴肅端正的形象,就此碎裂。
群青卻在環視四周。
上一世,這蕭二郎與陸華亭私交甚好,宮宴都坐在一處,今日會不會也是同行?想到此處,她攥緊傘柄,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果然,蕭荊行感覺尷尬,頻頻轉頭看向假山,群青順著他目光看去,只見高聳嶙峋山石。對方藏匿得極好,連一根頭髮絲都沒看著。
群青又看了看往下淌水的蕭荊行。
淋得很狼狽吧?陸華亭從來不以狼狽面目示人。
「奴婢在這裡找東西……」群青放下心,剛開口,蕭荊行也著急開口,「你認錯人了,某不姓蕭。」
蕭荊行長這麼大,從無與陌生娘子溝通的經驗,只會板起臉,複述陸華亭的話:「什麼東西大雨天找?不會天晴了再來?有人叫你速速回宮。去去去!」
他這麼凶,群青只得離開,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彎腰將傘放在地上。林瑜嘉的傘太晦氣,她不想拿。
她瞥了一眼雨霧中假山,憐憫地看著用手拼命抹臉的蕭荊行:「看起來你們路更遠,要不,傘還是給你們吧?」
蕭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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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回到殿中,換下襯裙,擦頭髮的時候,攬月像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後:「今日休沐,陸長史沒上朝,但一大早去了大理寺,這是我早上跟你說的,還記得嗎?」
「嗯,記得。」群青說。
「剛才,長史和大理寺少卿……忘了名字,一起出了承安門,往燕王府去了。」攬月得意地賣弄她靈通的消息。
群青應了一聲,繼續擦頭髮。
與蕭荊行同行的確認是陸華亭,那麼他應該看到了林瑜嘉。不枉她在那裡淋著雨等了半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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