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去歲要,庫里還有剩餘的雲錦,偏偏今年庫里一匹都不剩。也不知這高昌賓使為何偏要這麼多雲錦和花錦。」
朱馥珍沒有言語,默默看著群青用羊毛刷補色,神色略略微緩。她的手指修長,動作嫻熟妥帖,又有繪畫之功,一看便是極熟悉意料之事。
此前聽說這青娘子,都是從寶姝口中,難道她當真誤解了?
剛想到這裡,群青便站起來,對她道:「尚衣,我要請假半月。」
「你……你說什麼?」朱馥珍瞪著她。
這正是尚服局忙碌之時,怎有人剛來就請假半月?
「我要請假半月。」群青對周圍女官道,「自賓使進宮,到帶著商樣走,中間還有一段時間。你們可以如此處理幾匹應卯,先備單錄上,等我回來。」
「缺的雲錦、花錦,列個單錄給我。若我能帶新的雲錦回來,我們便不必用這糟污的冒險。」
「雲錦只有雲州有,不是一匹,是八十匹,群司衣從哪裡帶回來?」朱馥珍定定地望著她。其他女官面上驚愕,只覺她說的天方夜譚,可看群青的神色平靜,卻又不像玩笑,不免生出些敬畏。
「當著諸位的面,我與朱尚衣打個賭。」群青也望著她,「若我能解決此事,日後尚服局大小事務,你都必須與我商量。」
說罷,她轉身走出尚服局,深綠官服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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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行李已收拾好,狷素和狂素正在將行李往馬車上搬。
狷素道:「長史,要給夫人留個信嗎?」
陸華亭坐在車內,正將暗箭纏進護腕內,聽聞「夫人」二字,停頓片刻:「留什麼?不是留了梳妝檯嗎。」
此女做慣了細作,行走坐臥都悄無聲息,留她在內室,和豢養籠中蛇在內室給他的感覺並無區別。
從未見過她散發梳頭是什麼樣子。他很好奇,於是添置妝檯。
可惜沒看到她用梳妝檯的樣子便要走了。
陸華亭手上動作驀地一停,隨後帘子被掀開,露出一張皙白俏麗的臉。
陸華亭身上殺意盡卸,垂眼望著她,彎唇道:「怎么娘子,有什麼話叮囑?」
群青說什麼都有可能,總歸不會是專程來送別的。
隨後馬車向下一陷,群青直接鑽了進來,擠坐在他身旁,令他動作僵住:「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第99章
雲州江靈寺內, 香火繚繞。
雲州刺史劉肆君跪在蒲團上,向祭台上的佛像玉身下拜:「燕王等人已經快到了吧?」
「兒子已經派了車駕去碼頭相迎。」劉肆君的長子劉幽有些慌張,「就是怕燕王過來搜證,存心找我們的不痛快。」
劉肆君道:「無妨, 治災之事, 加固堤壩、疏浚老井, 該做的都做了,外城景象一派平和, 進來時他們便能看到;人都攏在內城,內城又與刺史府有長堤阻隔, 我不是叫你將他們接至府中好生款待,府中家丁上百,燕王便是帶著幾個暗衛,也得看清了眼前形勢。」
劉幽「嗯」一聲,心中稍定:「可是燕王府處事凌厲,就怕他們鐵了心, 與對敘州一樣。」
劉肆君說道:「燕王妃帶著幾個月的身子,不過是在聖人面前做個樣子,難道還真的是來救災的?除非, 燕王不想看顧他的妻兒了。」
說至末尾,有些陰惻惻的。見劉肆君盯著那佛像, 劉幽也向佛像看去, 驚異地看見那帷幕後叮噹掉出兩枚錢幣, 落在供案上。
佛像後竟藏著人!這個人在聽著他們對話,亦或者說, 父親是在詢問背後那人的意見。
再看這通寶,式樣與大宸通寶不同, 上面有騰蛇標記,是南楚的錢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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