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們買的螞蚱?會不會哄人啊?」狷素一把搶過來,頭疼至極,「哪有這樣拿出來的。去去去都下去。」
侍女扁了扁嘴,退了下去。
真該給他看看,托門口看守的金吾衛買螞蚱時,對方是什麼表情,能給買來都不錯了。
群青把官服掛回去,隨口問道:「小狷,今年武舉比試還是在春苑嗎?」
「是呀。」狷素道。
「有多少人?」
「三十多個,呃,三十六個吧……」
「你當武舉是文試殿選,就春苑那個校場,每年都不會超過十人。」群青瞥向他,想到那消失的衣物,心中沒來由地有些發空,「你連武舉幾個人都不知道。陸華亭徹夜不歸,到底去哪了?」
狷素冷汗涔涔而下:「今年……今年武舉就是人多,要不然怎麼禮部尚書要陪著一起選呢?」
「是麼。」群青沉默片刻,道,「若沒出什麼事,咱們宅子外怎麼有駐兵啊。」
她聲音很輕,狷素卻毛骨悚然。
這幾日,陸華亭在外面被大臣們輪番參奏,尚書府外被金吾衛封鎖,等候發落。雖然聖人已默許這些金吾衛退到門外去把守,但群青畢竟習武,又對環境極度敏感,哪怕是閃過一片陌生的衣角都能被她看出端倪。
還瞞幾日呢,連一天都瞞不住!
他雙膝一軟,頹喪跪在群青面前:「大人不讓我說的……」
這一詐還真詐出了東西,群青心跌進谷底:「到底怎麼回事?可是因太孫之事,聖人治我的罪了?」
狷素鬱結半晌,抱拳道:「夫人,雲州城南陷了,南楚的大軍正在攻金陵邑,大人已經應了聖人,赴雲州戰場了。」
雲州!
縱是做了心理準備,群青還是如被敲一重錘。她原想著陸華亭頂多是在詔獄,或者被關在別的什麼地方,但未想他直接去了戰場。
上一世聖臨四年,南楚利用叛軍從雲州生亂,最後整個雲州都陷了。禪師帶人殺雲州刺史,攻下金陵邑,預備順著水路劍指長安。李煥一怒之下,要帶兵親征。然後才是他二人的相見與死亡。
戰火再燃,是這一世兩人都不想看到的,若能轉圜,當全力阻止。但群青沒想到這次事情發展得這麼快,幾乎不給她反應的時間。
陸華亭應該很清楚雲州的結局。
難道他覺得以一己之力,可以扭轉整個戰局?
狷素不知道群青的臉色為何變得蒼白,只聽她問:「南楚發兵多少人?」
「聽說有六七萬,還有叛軍一兩千。」
「金陵邑現在是誰在守?」
「雲州刺史已殉職,現在是丹陽公主自己的兵力和刺史府的殘部在抵抗,大人和武騎將軍還帶了一千精衛,加起來共四五千人。」
群青的心在下陷。
金戈鐵馬,骨肉破損之聲,似響在耳邊。
「我倒問你,四五千人怎麼守住七萬人攻城?」
事實聽在耳中很殘忍。雖多了丹陽公主和刺史府的人,可是也沒有比上一世好多少。那一千精衛,對比南楚大軍,更是少得可憐。
「屬下等勸得嘴皮子都磨破了,可是……」狷素哽咽道,「大人就是說不必擔心,他想辦法。他說這次北境戰場有凌雲將軍相助,目下捷報連連,不至使雲州陷入無援之境。只要一鼓作氣把北戎人打出關了,兵力就能回援雲州,所以只要拖住時間,就可以取勝。」
北境戰場確實是大變數,這一變數,給群青心中添了一絲慰藉。
可是這其中,不確定的因素還是太多,終究令她心中惴惴,無法那麼樂觀。
那畢竟是戰場。
總是向天賭運,難道每一次都會贏?
「你家大人一勞累就發病。」群青道,「這樣貿然地去,為何不攔住他?」
「其實夫人中毒那段時日,大人發作就已經很頻繁。」狷素說,「大人讓竹素尋來玉沸丹。」
「玉沸丹?」群青愕然,玉沸丹中含未麻,此等害人之物,難道不應已被銷毀了嗎?
「大人說,玉沸丹可以鎮壓相思引之毒,廢太子當日便是如此得以煥發精神,策馬進長安,所以,到不得已之時,可以用玉沸丹支撐身體……」
玉沸丹當然不能治病。只是未麻與相思引之毒同根同源,所謂「鎮壓」之效,不過飲鴆止渴而已。
「大人說,娘子您欲做緋衣使換回阿娘,等您養好身體,正好戰局平穩,屆時他寫信接您過去,同游雲州。」群青幾乎能想像出陸華亭的語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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