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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麟兒至東市朱雀闕,有玄衣客執玉玦相迎。歸時楚江煙雨正濃,全汝我姊弟離散之情。余情難盡,俟面陳之。」

群青的呼吸變得極為急促。

陸華亭也閱讀至結尾,眸光微閃,亦是有些意外。

辭藻再華麗,不過是一封任務書。

勸群青抱著太孫回到南楚,以便利用叛軍,幫助南楚戰局,若蟬的任務應該與此相同。群青若做了,正好遂了芳歇心愿;她若堅決不做,若蟬那個「天」也會做的。

只是芳歇那小郎中雖口口聲聲喊群青「阿姐」,心中卻暗存逾矩之情。他將群青封為大長公主,便定下了長幼倫常,從此斷絕男女之情的可能。

若說是對群青以利相誘,也許諾得太大了。種種事出反常,令他心中,登時閃過一個沉重的猜測。

群青掩上了門:「把她東西收拾一下,裝箱留著,別燒掉了。」

她知道若蟬在做什麼了。

嘴角微有笑意,旋即又下沉,為這背叛與陰謀中沉重的姐妹情分。

若蟬截獲她的任務,便應該清楚,群青根本不會做的。如此一來,她便是光明正大地背叛了南楚,既是背叛,必然成了禪師眼中釘。

若蟬跳出來將她毒倒,先一步抱走太孫,事情傳開,在南楚看來,是若蟬這個「天」窮凶極惡,為搶功冒進,不惜陷害同黨,甚至差一點要了她的命。「血童子」本就是自幼養蠱,競優當選的毒蛇,性情難馴、不遵法度,突然發狂反咬人一口也很正常。

群青都已中毒不醒,自然是受害者,不能完成任務。

若蟬沒有背叛她,若蟬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了她。

可是若蟬,為何藏匿信箋,不想讓她看到這封信箋呢?

是怕她看到什麼,是怕她知道什麼?

還有,有一個血童子為她而生,為何她從來不知道?

回到案前,再次垂眼,目視這幾句令人頭暈目眩的文字,心中的驚濤駭浪並未止息。

群青很好奇,阿娘一介奉衣宮女,腿腳不便又無功夫,到底曾做過什麼事情,才會讓芳歇用到「豐功偉績」這樣的形容?

群青臉色發白,眼眸卻極黑,近乎冷靜地沉思,她突然想到什麼,起身端起侍女送來的一小碗白粥,又在桌案上翻找到了那本書冊。

打開,裡面夾著蔚然的數封來信。

當日陸華亭讓她留下好友和阿娘手書,這些信箋便一直夾在這裡。一封封信箋被一張張平鋪在桌面上,群青拿起毛筆,蘸取米湯,塗抹在紙箋上。

是十一歲時,蔚然教她的小把戲。

白紙上會顯出她們的通信。

數筆下去,墨色字跡在水漬中暈染開,但隨即又有幾不可見的一行文小小文字,從字間顯現出來。

「朱英即是禪師,不要回來!」

六張信箋,六張相同的文字,似一張張嘴,異口同聲地向她吶喊。

陸華亭呼吸一凝,立刻看向群青的臉。

她臉上血色褪盡,一雙眼睛,仍然定定地望著這些文字,只覺毛骨悚然,渾然未覺眼中已溢滿明亮的淚水。

她一把扯下眼前白幔,換來的就是這樣的一記重錘。

蔚然早已將謎底暗藏,可惜她沒有早些發現。

朱英就是禪師,所以禪師才從不以真面目示人。阿娘才會在昌平長公主出事後不久失蹤,在群青放棄復國後不斷地露出行蹤,卻又不讓她找到,最終出現在南楚,她操控著她,為的是不讓她出宮就此隱姓埋名,浪費一個好細作;

她是禪師的女兒,所以才會有一個血童子暗中保護,上次兵刃相對,禪師的的刀才偏離她的脖子,放了她一馬。

群青試圖說服自己,朱英就是禪師。

可是不對,還是不對。

如果阿娘就是禪師,為何一直對她隱瞞自己的身份?她是母親啊!

自己寧吃錯藥都不肯傷害那個莫須有的胎兒。群青以為天下所有的母親都是如此地愛著自己的孩子,阿娘卻怎麼可以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為南楚數次生死一線,滿身殘缺和傷痕,甚至丟掉了性命?

巨大的委屈和憤懣幾乎從內撕裂了她,令她渾身發抖。

若說禪師冷血無情的人,可是阿娘明明也曾抱著她,在生病時照顧她,繡香囊哄過她,也曾度過一家人溫暖和樂的時光,她不相信那是演出來的。

「為什麼……」她道,「她為什麼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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