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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要找到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滾燙的眼淚不住淌落下來,陸華亭擦得不忍,一把將她抱在懷裡:「你聽我說,未必是真。先別想了。」

「你是擅文辭的人,你幫我解。」群青卻執拗道,「什麼是鳳翎遺珠,沉於北淵,凌雲諾這封信是何含義。」

陸華亭默了片刻:「大長公主,不是普通尊位,國君之姊或姨母長輩。凌雲諾已經掌權,後宮空懸,難道他不願許諾帝後之位?」

「是因我母親是禪師,位壓國君,為我爭取的尊榮?」頓了頓,群青嘲諷地擠出字句。

「可能他真的不敢,亦不能。」陸華亭道,「非舊楚皇家血脈,怎敢以龍鳳居之,你的阿娘,有皇室的血統,要麼便是……」

驀地,無數碎散的回憶像潮水一般湧來。

是幼年時玉鳴的欺負,是他在榻上做鬼臉時說的話:「你的阿娘再好也不是我阿娘,我有自己的阿娘!」

阿爺先頭的夫人福薄早逝,賜婚時阿娘為續弦。他們少提這件事,大約是因為朱英身份本也低微,一介奉衣宮女,能嫁正五品鰥夫,在昌平公主的恩寵賜婚下,在當時是常見的良配。

可是時玉鳴幼時一直牴觸她,他叫嚷著她不是他的妹妹,哪怕挨一頓毒打。

群青想起時余在巷中拿著她的風箏,那鐵塔般的身影轉過來,看著她的眼神充滿愛護,又有說不出的疏離,相比於對時玉鳴的粗暴,阿爺卻從未打罵斥責她一句。

他對她唯一的干涉,是對阿娘說:「何必要讓她再卷進旋渦?就讓她在長安城嫁人生子,過普通人的生活!」

她想起自己不知源於誰的漆黑瞳色和神情。

想起宮中節慶時,昌平公主拉著她的手,看她時那親切而含著奧秘的眼神,還有她賜下的那套逾制的華麗宮裝。

她被楊芙強行套上宮裝後,鏡前出現一對並蒂之花,一多是絢麗的光,一個多清冷的影,楊芙歡喜的聲音響在如今的耳畔:「這不是挺好看嗎?真像我的姊妹!」

姊妹,姊妹……

阿娘身為禪師,既然如此效忠昌平公主,寧願肝腦塗地,為何一定要離開皇宮,嫁人生子?

她本就不甘過普通人的日子,也從未想過去過這樣的日子,可她不得不嫁,因為她有了自己。

荒帝多淫,后妃無數。打雜的奴役,奉藥的宮女,只要他看上的,都難逃被臨幸的命運。禪師到底用何種方法在短短几年內竊取了軍機密報,一點點蠶食了荒帝的健康,助被荒帝防備的昌平公主謀反奪權,都要感謝她行走宮中的奉衣宮女的身份,她的阿娘獻出了自己身體,只為了讓荒帝早點去死。

而這一切,因為她的到來,被迫突然停止。

朱英是帶著肚子嫁給時余的,婚事是昌平公主的安排和體貼,時余則默知默許。

時玉鳴在初知人事的年紀,小郎君看到了新嫁娘的肚子,便遷怒於妹妹,不是父親的孩子。

她在這樣掩藏秘密的家庭中呱呱墜地。

時余很清楚懷裡的嬰兒是誰的血脈,他且敬且護,不敢嬌慣,不敢寵溺,不敢管教,不敢責打,不敢像天下所有的父親一樣,親密無間地擁抱自己的女兒。

群青想,若她是朱英,看到搖籃里的孩子,心情一定很複雜。

她是阻撓她大計的牽絆,消耗她的精血的累贅,還是殺父仇人的女兒,荒帝的血脈,每一樣都令人噁心。

朱英確實心狠手辣,也是烈性女子。

怎麼樣可以最大限度地抒發心中恨意?

她決定要把她培養成一枚最好用的棋子,作為送給荒帝的禮物。

於是她將她藏在閣樓內,不令她容顏現世,花了十餘年一點點地培養。遍讀群書,工於刺繡,醫理自救,試藥嘗毒,把一無所知的她磨成一把利劍。

阿娘有沒有心軟,不得而知,可她所感知到的,阿娘身上偶爾散發的抗拒冷意原來並非錯覺。

阿娘看她的眼神,正像蕭雲如,望著那個殘缺不全,卻又無法打掉的孩子。

一切終於清清楚楚,終於塵埃落地。

原來阿娘不愛她。

阿娘恨她。

陸華亭緊緊抱著群青,良久無言,恨不能以身代之,她趴在他的肩頭,終於如小孩子一般嗚咽啜泣,淚如雨下。

「夫人,夫人!」見群青哭著哭著便昏厥過去,侍女們都圍攏上來,「大病初癒,又沒吃什麼東西,禁不住這樣傷心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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