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金氏油鋪的管事指使你的,你可有證據?」
李石頭趕緊道:「有!昨日我被賭場轟出來,賭坊的人都看到了,還有大樹,對,還有我弟弟李大樹,他也能作證。」
徐老爺子一雙精明的眼看過來,「李大樹現在身在何處?」
李石頭一下子慌了,「他…他在……」
正還想說什麼,只聽見「咻」的一聲破空之音而來,一根利箭直直射出,正中李石頭的眉心。
人群大亂,被這突然起來的一幕嚇得推搡走攘,尖叫連連,「殺人了!殺人了!」
一群家丁也趕緊將徐老爺子圍在正中間,警惕地看著四周,敏銳看到一處酒樓上有人匆匆離去,大喊:「在那邊,追!」
有幾個家丁身手敏捷往相應的方向追去,在場圍觀的老百姓散了一大半,福子在人群中焦急地看著倒在中間死不瞑目的李石頭,宋大郎拽住他的肩膀,「福子,趕緊走。」
福子焦急道:「石頭,石頭還在那,我不能……」
宋大郎強硬將人塞上牛車,語氣也沖了起來:「有什麼不能的,那就是一個地痞混子!他但凡有半絲人性,也不至於這樣!就是仗著他母親對你們的恩情,橫行霸道。你照顧那兩個糟心貨這麼多年,也算是仁至義盡,福子哥,走吧!」
福子看著倒在地上無人理會的李石頭,心裡糾結不已。
宋大郎的這一番話也勾起了往日痛苦的回憶,他攥緊了手掌心,「走。」
宋大郎見他終於不再執著於那弟妹死前虛無縹緲的寄託,揚鞭要走,回頭看了一眼二旺,一大懟官兵已經將西市大門前圍得水泄不通,謝家的家僕也早就護送著採買的馬車避難去了。
宋大郎回過頭,駕著牛車往縣城外去。
若是還有機會的話,徐老爺子救二旺的恩情,他一定會報答。
倆人一路無言。
宋大郎只知道福子住在興寧縣外一個沒有名字的小村落里。因著都是一些窮困潦倒的人聚集在一起,來的人多,去的人也多,因此這一灣小村子也沒有起名字。
宋大郎在福子的指引下,駕著牛車來到家門口。只見三間茅草屋,一個小女孩躲在門後怯生生的露出頭,看到福子從牛車上下來,這才大著膽子出門,「爹爹!」
福子臉上終於出現了笑,一下將小女孩抱起來,「喜兒今天聽不聽話,丹姨布置的課業完成了沒有?」
喜兒脆生生道:「完成啦。」
一陣細細碎碎的咳嗽聲從屋子裡傳來,依稀能聽得出一股溫柔之意:「回來了,今日怎麼回來得這樣早…」
喜兒從福子的懷中鑽出來,急匆匆往屋裡跑去:「娘,你又生病了。」
「娘沒事,咳咳…」
宋大郎將牛車上的兩隻大桶搬下來,笑著道:「福子哥,那我也先回去了。」
倆人道了別。屋子裡緩慢出來一個坐著輪椅的女人,身形消瘦,她看向宋大郎離開的方向,問道:「怎麼來了個生人?」
福子將兩隻大桶擺好,將漁網拿出來,準備出門捕河鮮去。
聽她這話,連聲道:「那人是在集市上碰到的,頗為仗義,今日……」
福子手一頓,將事情說了一遍,女人聽到李石頭兩個人難逃一劫,嘴角諷刺勾起,「早該如此。」
福子知道她的性子,心裡還有點嘆息,道:「我對不住弟妹,只能多給弟妹上兩柱香了。」
女人道:「省下來的錢,帶著嫂子去醫館抓兩幅藥吧。」
屋子裡傳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裡面的人也聽到了福子說的兩個侄兒的事,大笑出聲:「死的好!死的好啊!蒼天有眼!」
當下便要掙扎著下床,喜兒阻止地拉住她,「娘,大夫說了,您不能見風。」
婦人被喜兒拉住,便站在屋內對著福子喊:「李福子,之前怎麼樣我不管,也管不著,你要是再起對那兩個骯髒貨有其他照顧的心思,你就當我死了吧!」
福子著急進屋去,「娘子你這說的什麼胡話!我只是……只是…」
「爹…」喜兒也定定看他,「兩個表哥經常來家裡打砸屋子,搶走糧食和銀錢,娘就是因為被表哥推到井裡,才落下病根的,爹……我恨他們!」
福子一下子頹然,後退兩步,「我都聽你們的。」
屋外坐在輪椅上的女人靜靜看著天,微風吹在她枯槁的面容上,她扭頭看著宋大郎離去的方向,一言不發。
「丹姨,我今日能背得下千字文啦。」喜兒跑出來,將軟軟的小臉蛋枕在女人的腿上,「丹姨,等你好了,我們就出去抓蚯蚓去!小雞可愛吃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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