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也開始附和起來,「剛才謝家的這一行家僕一直在西市附近採買東西,根本沒有去過東邊,也沒有機會靠近張主簿的府邸。」
「對啊對啊,二旺腳不是有些坡嗎,怎麼可能進得了主簿老爺的府邸,去偷一根簪子。」
人群越多說一句,十幾個官差的頭就埋得越低。
徐老爺子沉了臉,「那人穿著和二旺一樣的藍色布衣,走路也是故意一瘸一拐,顯然是提前就已經瞄準了他,故意為之,就是為了栽贓嫁禍。」
「來人啊!」
一隊穿著簡單布衣的壯漢自人群中出來,個個凶神惡煞,站在徐老爺子身後。
徐老爺子道:「幫興寧縣的張主簿一道,去尋那故意栽贓的賊人。」
「是。」
官差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只敢跪在地上。
徐老爺子本歸隱還鄉,身居高位良久,也想要體驗一把自己下治州府的市井煙火氣息,來到這興寧縣出攤賣餅子,徐家人拗不過他,只得派了一堆家丁前來暗中保護老爺子的安危。
起先老爺子不允,說自己只想體驗百姓生活,要是這群人一出現,壞了自己精心隱藏多日的身份。
後面還是
兒子們實在擔憂老父親,又答應了沒有老爺子的傳召,這些家丁不得擅自露面,更不得破壞了原本的秩序,老爺子這才答應下來。
沒想到今日派上了用處。
官差們瑟瑟發抖,官差頭領腦子裡不斷盤旋著計策,心裡恨上金管事,要不是他,自己才不會摻進這件事裡頭。
今日這事過去,他必定要找金管事狠狠算這筆帳!
人群又吵嚷起來,幾個體壯如牛的家丁押著一個面如黃鼠的人過來:「大人,抓到了,就是此人。」
那人被捆了手腳,扔在地上,穿著打扮竟然和二旺差不多。
二旺定睛一看,想破腦袋也不認識這麼個人,到底是從哪冒出來要陷害自己。
人群中的福子看見李石頭,全身顫抖起來,氣憤地直拍大腿。這個孽障什麼時候又摻合進這樣的事裡頭,這可是掉腦袋的事啊!
福子著急得冷汗連連,這兩個人一天不干正經事就算了,竟然還敢去惹那些達官顯貴,真是不要命了!
宋大郎看著被押上來的那人,眼睛一眯,瞥了一眼福子,看到他那憨厚老實的面上全是不加掩飾的焦急,還有什麼不明白。
那人就是福子的混帳侄兒,這樣一個大毒瘤,被抓了簡直是一件擺酒都要慶祝的喜事。
宋大郎由衷為福子感到高興,拍了拍福子的肩膀。
徐老爺子看著李石頭,摸著鬍子沉聲:「就是你,我方才看得清清楚楚。」
李石頭平日裡偷雞摸狗,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當即跪倒在地,顫抖道:「知州大人饒命!」
「小人…小人也是被逼的啊!」
在某一個不被注意到的人群一角,正在看好戲的金老爺聽到這句話,忽然一笑。金管事則全身抖了抖。
金老爺笑著拍了拍他的臉:「你啊,還是這點毛病,什麼人都敢用。」
金管事咬緊牙關,憤恨瞪著金老爺。
金老爺看他這一副如死狗一般的模樣,忽然覺得沒了興致,他自嘲起來,「也是,和你這樣的螞蟻置什麼氣。」
他搓了搓手,微笑:「我這樣就能碾死你。」
金管事萬念俱灰,計劃敗露,他知曉金老爺的不少秘密,必定難逃一死。
他渾濁的眼睛看向站在人群正中間的徐老爺子,捏緊了手掌心。
金老爺輕蔑看著他的動作,在金管事想要張嘴呼叫的上一秒,一旁的家丁猛然捂住他的嘴,金管事掙扎著,被家丁拖了下去。
……
徐老爺子靜靜看著李石頭磕頭痛哭,一股腦將金管事交代的事全說了出來,
「知州大人,我確實是個愛賭的,但也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金管事他仗著我們欠了賭坊幾兩銀子,就將我的腿給打折了,還讓我來幹這栽贓的事,他還放話,若是不按他說的做,就…就拔了我們的手指頭…」
徐老爺子在知府多年,什麼樣的手段沒見過,就這樣痛哭流涕撇清自己的,他見得多了。
徐老爺子並沒有因為李石頭說的話而動容,只是靜靜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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