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一看到鮮血就會控制不住地興奮,一個畫面不斷在她腦中閃現,忽明忽暗,唯有倒在血泊中的身影一直十分清晰。
柳淳熙偏著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她偏過頭去時,白逸思已經轉過了身:「殿下,奴婢去外邊。」
儘管轉瞬即逝,柳淳熙還是看清了方才白逸思臉上的表情,那種狂熱竟也激起了她的內心,像是落下了一滴水,在寂靜的心中格外明顯。
她能理解到那種狂熱,她們在那個方面能得到共鳴,這也正是柳淳熙的困惑之處。
柳淳熙對白逸思的窺探欲更重了一分,原本她不打算帶人一起去臨安縣,畢竟這次對於她來說十分重要,她也不打算帶流芸,畢竟流芸是皇上的人,有她在身邊自己會受限,所以只帶著葉霖就行。
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她要帶著這個人一起去,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這人的真面目。
柳淳熙想像著這人在那晚輕身離府的身影,忍不住在心中比較,她們的武功究竟誰更勝一籌,藏匿的功夫她比不上這人,但其他的倒未必。
回到府中,流芸就立馬迎了出來,如果眼神能殺死人,想必白逸思此刻早已被她殺了千萬次。
流芸此刻心中極其不滿,但這不滿是對白逸思的,她的殿下今日上朝身邊帶的是紅花,哦不,現在應該叫她流絲,總之殿下今日帶的人是流絲而不是她。
即使殿下的理由是將人帶走身邊能更好的防備,但從前都是流芸陪著柳淳熙,先不說流絲是個身份存疑的人,她才進府沒多久,她憑什麼值得殿下賜流字?
流芸的嘴翹得多高,走出院門迎接,一眼就看到自家殿下額頭上那抹顯眼的紅色,她心中一驚,氣也不生了,急忙迎上去詢問:「殿下的額頭是怎麼弄的?」
余光中又看到神色懨懨的白逸思,又氣又急的流芸立馬呵斥道:「你是怎麼護著殿下的?殿下去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
話沒說完便被柳淳熙攔住了,柳淳熙輕拍了一下流芸的手臂:「不關她的事,這是父皇不小心的。」
「皇…皇上?」流芸愣愣地看向傷處,白逸思在柳淳熙身後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她倒要看看流芸現下要怎麼說。
流芸看出了白逸思眼中的興味,隨後並沒有說什麼,轉身讓人去打一盆水來,又對著柳淳熙說:「殿下快進來坐下吧,屬下給殿下塗藥。」
她的確不能對皇上說什麼,她不能,殿下也不能,她們兩人都受限於身份、皇宮,不得解脫。
流芸回想起幾年前倒在血泊中的柳淳熙,脊背被打得沒有一塊好肉,而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若不是三年前她將那事如實告訴了皇上,殿下也不會受那三十六道鞭刑,也更不會差點救不回來…
那時的流芸看著床上臉色蒼白、毫無生氣的柳淳熙,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身份能給殿下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她是柳淳熙的刃,也是皇上的眼線,在她被殿下選為刃的那一天,皇上就讓她今後把殿下的一切都告訴他。
自那次殿下醒來後,雖然很多事殿下待她都和往常一樣,但她心裡清楚,其實在很多方面都和從前不一樣了。
但她沒有辦法,她是受皇上擺布的棋子,殿下也是,她們終困於囚籠。
柳淳熙看著流芸的神色,她們好歹共事了十一年,所以流芸想的什麼,她都能猜到,但這份確定只存在於三年前,那件事之後,柳淳熙時常懷疑自己所猜到的流芸究竟是自己的臆想還是這人故意讓她知曉的?
這一次她猜想流芸定是又想到了三年前的那事,不然這人的臉色不會看起來這般傷心,可這份傷心,如今的柳淳熙已不敢深信。
她沒有安慰流芸,對她說:「你先放著吧,上藥這事讓流絲做就行,我有其他事安排給你。」
流芸拿著手帕的手一頓,隨後嘴角勾起一絲苦笑,片刻後她將帕子放回了盆中,「流芸任憑殿下吩咐。」
白逸思沒有進屋,此時屋內只有柳淳熙和流芸二人,柳淳熙說:「那個傳言現下已在民間傳開。」
流芸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知道殿下額頭的傷是怎麼來的了,她跪了下去:「屬下辦事不利,還請殿下責罰。」不知道殿下有沒有因為這次的事情受其他罰。
柳淳熙:「這事是背後之人早有預謀,不關你的事,但我想要你順著消息傳出的這條線繼續摸下去,找出傳播消息的人。」
「是,屬下這次定會完成。」
「嗯,出去吧,讓流絲進來。」
流芸情緒低落地走出到了屋外,神色狠厲地對白逸思說:「幫殿下處理好傷口,不要做多餘的事。」
嗯?這人被趕出來了?
看見這人心情不好,白逸思心情就好的不得了,她欠欠地笑了笑:「奴婢自然會照顧好殿下,流芸姐姐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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