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淳熙下手還真是不輕,若不是她躲得快,恐怕那一劍會直直刺穿她的腹部。
這一次是她大意了,居然放任自己深陷恐懼。
蘇璐櫻十分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她的眼皮顫了顫,不可置信道:「你受傷了?」難怪白音沫這次選了易容成宮女的法子,而不是直接躲過暗衛進入她的宮殿。
白音沫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說:「柳淳熙的確很像小姐,特別是性子。」
「你被柳淳熙傷了?」蘇璐櫻眼中閃過一絲訝意,她先前已經知道柳淳熙會武,但並未放在心上,一個被人監視著的公主會武又能厲害到哪裡去。
但現在她對柳淳熙改觀了,看來柳淳熙身上的秘密比她想像中還要多。
白音沫不想聊這事,轉移了話題:「你猜猜我這次在海亭城遇見了誰?」
蘇璐櫻配合著問道:「誰?」
白音沫抬起頭,雙眼在燭光中的顯得異常明亮:「一個早該在二十多年就死去的人。」
蘇璐櫻的雙眸閃爍:「是誰?」
白音沫嘴角噙出一絲微笑,直直看著蘇璐櫻,一字一字道:「秋楚悅。」
剎那間,蘇璐櫻的神情變化,雙眉壓低,眼中冒出狠戾。
秋楚悅早就應該死在了爺爺被刺殺的那一夜,但現在被人發現還活著,當年一事難道另有隱情?
蘇璐櫻的腦中瞬間閃過多種想法,她問道:「她現在身在何處?」
白音沫放鬆地靠在榻上,聞言回道:「我將她帶來了京城,現在在繡春樓中。」
蘇璐櫻思索片刻,與一旁的素馨對視了一眼:「我會讓素馨前去親自詢問。」
白音沫笑了笑:「娘娘不相信我?」
蘇璐櫻頓了頓,一時沒有回話。相信她嗎?大抵是不信的,如果相信,她又何必給白音沫下毒。
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們都心知肚明,蘇璐櫻不需要回答。
白音沫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臉上的笑意更深,只是不達眼底。
下一刻她坐了起來:「好消息我已經說完了,我就先走了。」
打開門的一瞬間,白音沫身上的氣勢就變了,成了一個普通的宮女,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人竟是繡春樓的樓主。
柳淳熙回京後,將海亭城發生的一切都說與了柳裕安聽,不過隱去了一部分。
「…逃走的臨安縣令張文出現在了海亭城中,不過女兒無能,他被趕來的殺手殺害了,並未問出疫病一事的主謀,不過他臨死前在雪地中寫下了一個『干』字。」
柳淳熙左肩的傷剛好,如今右肩又受了傷,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柳裕安便沒讓她站著。
柳淳熙這次沒有抓住流言一事的主謀,但平反流民暴亂一事沒費一兵一卒,實屬不易,算是將功抵過。
何況柳裕安已從霍嫣然那裡得知,柳淳熙在行宮中受的傷雖然癒合了,但疤痕已經祛不掉,他剛知道時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但結果便是這樣,無法改變。他心中悵然,覺得自己愧對了蘇璇黎最後的囑託。
他內心的愧疚越來越深,破天荒地聽了柳淳熙的請求。
「楚玲雖鼓動流民造反,但海亭城官官勾結,貪污之事嚴重,百姓的真實情況傳不到父皇耳中,這實是迫不得已之舉,因此女兒請求父皇饒楚玲一命。」
柳裕安沒有猶豫便點頭答應,在他眼中楚玲本是必死無疑,但…柳淳熙既然說了,他便同意一次吧。
「那依你所想,應該如何處置她?」
柳淳熙低垂著眼眸:「楚玲所做皆為大義,但造反之勢已成,鼓動民心也是真,因此不可不罰,女兒認為當可流放西嶺。」
西嶺遙遠,路途艱險,流放西嶺處置的也都是重罪之人,因此柳裕安點了點頭:「那便…流放西嶺吧。」
得到允諾之後,柳淳熙猶豫幾瞬,最終還是從袖中拿出了一張紙:「父皇,之前李長風一案中,女兒得到了一個盒子,但一直打不開,這次去往海亭城,在那裡遇見了一位開鎖匠,將盒子打開了,裡面是一封彈劾信。」
「哦?」柳裕安雙眼閃爍,示意李德全將信紙呈上,待快速看完之後,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女兒原想命蛛絲的人悄悄潛入京郊那處,但那裡防守嚴密,不知是否真如信中所說。」
良久,柳裕安眯了眯眼,情緒不外露:「這事你做的很好,你如今受了傷,好生休養即可,此事朕會派人親自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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