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個夜間,白逸思安睡的神情突然變得扭曲,身子開始止不住的顫動。
她緩緩睜開眼,眼前是一雙沾滿鮮血的手,倒在血泊之中的是洛瑤,這個夢她曾夢過無數次,但無論已經夢過多少次,再一次夢見時她依然會感到冰冷。
那一年的大雪似乎從未在她心中停下。
白逸思和之前無數次一樣,慢慢蹲下去,想要撫開粘在那人臉上的髮絲,髮絲被凝固的血粘上,撥開時感到粘膩,她靜靜看著結局來臨。
可這一次她不禁瞪大了雙眼,平靜的臉龐像是有了裂縫的冰塊,一點一點破碎。
這張臉屬於白音沫。
又是你…為什麼又是你…
白逸思忍不住後退,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血泊中的臉,她一陣心悸,恐慌席捲著她。
「白逸思…白逸思…」
誰?
誰在叫我?
一道聲音闖進冰天雪地,在一片荒蕪的空間中撕開了一道裂縫,聲音漸漸清晰,白逸思的眼前也漸漸清明。
柳淳熙擔心的臉龐映入白逸思的視線,她還是覺得冷,但胸口的雪似乎正在融化,一股暖流正緩慢從心口流到全身。
溫暖的手掌撫摸著她的臉頰,白逸思輕輕往上蹭了蹭,她已經知道是自己被夢魘著了,給了柳淳熙一個安撫的微笑:「我沒事了,就是不小心做了噩夢。」
柳淳熙見這人思緒回攏,鬆了一口氣。方才她睡得好好的,忽然感受到床榻在顫動,一個想法頓時閃過她的腦海,她立馬就睜開了眼,發現白逸思果然又在顫抖。
柳淳熙心中止不住地擔心,正要說些什麼時,白逸思就雙手雙腳纏上她,將她壓回來床上,她那副眼眸也隨之彎起,恰似月牙,可仔細瞧去,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與急切。
白逸思對著柳淳熙一邊笑,一邊微微歪頭,髮絲順勢滑落肩頭,動作自然又俏皮:「睡吧,我早上還要先你一步起來。」今夜是她守夜,所以她才會和柳淳熙躺在一張床上。
又要岔開話題,柳淳熙聞言眸光閃動,這一次她沒再順著這人的意。她側著身,直直望進白逸思的雙眼,問道:「你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回來之後你就經常這樣。」
她的手指輕柔地撩開擋在白逸思眼前的髮絲,話語卻不同於手上動作的溫柔,而是帶著一種不容抗拒:「告訴我,你夢到了什麼?」
白逸思的瞳孔顫動,知道自己再也躲不過去,於是將額頭湊了過去,貼著柳淳熙的下巴:「我夢到洛瑤倒在血泊中的樣子,可當我湊近仔細看時,地上那人又變成了…白音沫。」
柳淳熙不由一愣,心道果然如此,繡春樓樓主在白逸思心中的地位比她想像的要高。
她的手掌輕落在白逸思的後背,力度恰到好處,既讓白逸思感受到穩穩的支撐,又不會帶來絲毫壓迫。
柳淳熙輕輕拍著,從肩膀下方緩緩滑至腰間,再慢慢回到起始位置,一下又一下,節奏舒緩而均勻,每一次落下,都帶著無盡的溫柔與安撫。
「沒事兒,有我在呢。」柳淳熙輕聲呢喃,嗓音輕柔得如同春日微風,「若是你不想殺她,那便由我來替你給洛瑤報仇。」
白逸思收緊雙臂,在柳淳熙的頸窩搖了搖頭,毛茸茸的髮絲蹭得她頸窩發癢。
「不用,我會親自為洛瑤報仇。」她的話語堅定,可語氣並沒有那麼足,柳淳熙在白逸思的頭頂落下輕輕一吻:「好,我相信你。」
說完她又安撫性地吻了吻白逸思的耳背、額頭、鼻尖…原本白逸思沒什麼想法,但這細細的親吻落在她的臉上,她被吻得發了熱。
說起來她和柳淳熙已經許久沒有做過那事了,從離開京城前往海亭城到現在已經過了接近兩月,白逸思舔了舔自己嘴唇,思緒飄遠。
在柳淳熙的親吻要落在她的臉頰時,她突然偏頭,嘴唇與之相貼,柳淳熙頓了頓,隨後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白逸思翻身撐在了柳淳熙的上方,突然的動作嚇的柳淳熙睜開了眼,她在親吻的間隙說道:「你的傷…唔…」
話語未說完就被白逸思吞咽了下去,「不礙事,都快好了。」她的心中像是燃起了一團火,不再只流連於雙唇,白逸思的親吻漸漸向下,吻過柳淳熙下巴、側頸,又在鎖骨上輕輕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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