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蕭筱竹強撐著身子遠離大殿附近,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會殺掉誰。
蕭筱竹聲音沙啞,活像了被困在大漠裡許久沒喝過水的人。
再次感受到有人靠近,蕭筱竹稍微壓制下的念頭又冒了出來,隨及她又緊緊握住了鋒利的匕首,手心中早已有傷口,如今又添了一道,剎那間鮮血順著匕首往下滴落。
見到這一幕的關榆,一時間被震得說不話來,她看著蕭筱竹脖頸冒出的青筋,後退了一步:「剛才你不見了,殿下便讓我們分開尋找,你再堅持一下,我馬上去告訴殿下你在這裡。」
關榆迅速轉過身,走之前還說了句:「這次別再走了!」
好在柳淳熙在這邊尋找,關榆剛拐了一個彎就見到了柳淳熙,柳淳熙一偏頭便看見了氣息不穩的關榆,猜到她應該找了蕭筱竹。
柳淳熙:「她在哪裡?」
「就在前面。」關榆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但依舊沒有放慢腳步。
這裡位於宮城偏僻一隅,平日裡鮮有人至,今日又是萬壽節,大部分人都集中到了太和殿,於是沒人看見柳淳熙和關榆一臉焦急。
還未走近假山,柳淳熙便聽到了重重的喘息聲,腳步一頓,就在下一刻,假山之中傳來了痛哼聲,柳淳熙沒再猶豫,一邊往裡走一邊從袖中掏出了一個藥瓶。
「幫我按住她。」
關榆點點頭,與柳淳熙一起踏進了假山之中,剛走進去,一道掌風便迎面而來。柳淳熙神色一凜,拉著關榆躲開了這一擊,隨後一掌擊在蕭筱竹的腹下。
蕭筱竹動作一緩,就著這空擋,柳淳熙瞥了一眼關榆:「把她雙手壓住。」
關榆聽令行事,極快地轉到了蕭筱竹身後,將蕭筱竹的雙臂一折,背到了她的背後,而柳淳熙則迅速倒出了一粒雪白的丹藥,扣著蕭筱竹的下頜將丹藥餵了進去。
蕭筱竹在被柳淳熙打了一掌後便清醒了許多,關榆不抓住她的手臂她也不會再攻擊她們。丹藥融化在口中,流過喉中,她頓感清涼,但心中的火依舊沒有下去,蕭筱竹沒有放鬆,而是道:「我感覺這藥…應該解不了我中的毒。」
身體狀況如何只有本人才知道,柳淳熙聞言面上一凜,對著關榆道:「將她扶到一旁的宮殿。」
這宮殿空置已久,周圍沒有一個人,將蕭筱竹安放在軟榻之上後,關榆的目光一直落在蕭筱竹受傷的手上。
蕭筱竹的情況並沒有變好,柳淳熙看著原本清明的眼神再次變得混濁,心中焦急但沒有辦法。丹藥已經給蕭筱竹吃了,這丹藥是葉霖給的,說是一般的毒都能解,但蕭筱竹吃了後並沒有好。
關榆的手觸到蕭筱竹手中握著的匕首,那隻手滾燙,連冰冷的匕首都被染上了這溫度,關榆手指一縮,正要取下匕首時,蕭筱竹的手掌一顫,鮮血又瞬間猛地湧出。
關榆雙目瞪圓地看著又添了一道傷口的手掌,視線緩緩移到蕭筱竹布滿冷汗的臉上,只聽她說:「找東西將我綁起來。」
下一刻柳淳熙便扯下了一旁的帘子,將一頭拋給了關榆:「快將她綁起來。」
關榆的動作比柳淳熙慢一步,看著柳淳熙開始動作後,關榆才將視線收回,與柳淳熙一起將蕭筱竹的手腳綁了起來。
房門被敲響,關榆打開門,流芸便走了進來,在柳淳熙身前道:「殿下,太醫院中的太醫如今都很忙,沒有一個能脫開身的。」
怎麼會這麼巧?
下一刻房門又被敲響,這次的來人是白逸思。
她此時面色凝重,似乎發生了不好的事:「殿下,剛剛宴席上出現了刺客,現在陛下派人正四處搜查宮殿。」
柳淳熙不禁訝意道:「刺客?可有人受傷?」
「沒有人受傷,」白逸思搖了搖頭:「說來也怪,那刺客從未現身,只朝殿中射出了一支飛鏢,隨後便消失不見,北軒王現在正帶著人往這個方向走。」
「皇叔?」柳淳熙心中疑惑,宮中有刺客,那也是羽林軍的事,和他一個王爺有什麼關係?
而且…這一切未免太巧了些。先是太醫都忙的脫不開身,後是忽有刺客現身,她皇叔又帶著人前往這個方向。
柳淳熙還待問些什麼,就見白逸思魔怔似的走近了蕭筱竹,她的神情驚愕,看起來像比蕭筱竹陷入了更深的幻覺。
白逸思快步走到蕭筱竹身前,俯身在這人的衣襟處看了看,那裡被酒沾濕了一片,她咬了咬牙在那裡嗅了嗅,隨後雙手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柳淳熙察覺出不對勁,心神慌亂,雙手撫上白逸思的臉頰:「看著我,別怕,看著我,你想到了什麼?」
關榆的表情一變,像是看見了令人不解的事,正要細瞧時,她的眼前被人擋住,流芸擋在了柳淳熙與白逸思兩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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